帳外夜色沉沉,帳內燭火結燈花。
明軻正在介紹他經過南疆時遇到的一種蟲:“……此物名曰侍水,通體雪白,頭部生有一條觸須。寸許長短,以花蜜為食,對天氣之改變非常敏感。如第二日將為晴天,觸須頂端會盛開淡藍色的五瓣之花;如第二日為陰雨天,觸須就會合成水滴狀,顏色發紅,且顏色越深,第二天雨就越大……”
彭玉橋一邊斟酒一邊說道:“如此說來,此物竟非常有用。如我軍中有一二此物,必可提前做好準備,避免行軍途中諸多不便。”
“正是。”明軻淺笑舉杯,“此物樣貌甚是可愛,當地村落幾乎戶戶都豢養此物,甚至有女子出嫁時會帶上一隻自己從小養到大的侍水。”說罷幽幽感歎,“如今南疆戰亂四起,百姓大多背井離鄉,恐再無閑暇養侍水,也無女子可帶伴她長大的侍水出嫁……”
彭玉橋愧然:“玉橋有愧。身為將軍自當保家衛國,有生之年,我必將平定南疆,還百姓平安喜樂!”
見他神情凝重,明軻話音一轉,又說起其他趣聞,席間氣氛複又輕鬆起來。
邊城聽得羨慕極了:“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隻有像明神醫這樣的高人才能行遍大江南北,才能識得這許多奇物啊!”然後一臉神往的說:“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去看一看這些奇物呢!”
明軻輕抿一口酒,說:“公子不必遺憾。依在下隻見,人生不過短短百年,而天地之蒼茫遼闊何止於萬裏,性命的短暫注定一個人不可能行遍這天地,但我們可多讀書的。可借旁人之眼去看,借旁人之耳去聽,雖不能遠足,亦可知遠方事。”
他盈盈淺笑,皮膚似乎比握在手中的那隻玉杯還白。都說燈下看美人,美人越發出色,事實還真是如此。陸寧一莫名有些嫉妒,幹嘛把一個男人設計得這麼美呢?這要是看過了這般美人再去看其他人,哪個不是凡夫俗子呀!
再看旁邊的彭玉橋。少年將軍,意氣風發,這鮮活的精氣神,給原本就出色的外貌更增添了幾分光彩。
還有拄著下巴在聽他倆說話的邊城,一身秀才服飾,愣是將這還沒長成的小正太襯出了幾分書卷之氣,頗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一下子放出這麼三個各有特色的出色男人,是想誘惑自己大顯身手,稱王稱霸,繼而娶三夫四侍的節奏嗎?嘖嘖,美男環繞,任君挑選,這不是瑪麗蘇女主才有的待遇嗎?
玩這遊戲,真有一種享受女主待遇的感覺呢!隻可惜這三人沒一個看著像是善茬的,真想對他們挑挑揀揀,估計那女的活不過三集就得領盒飯。
大概是看陸寧一一直沒有出聲,彭玉橋順著剛才的話題說:“說到高人,我覺得陸姑娘也是個高人。先不要說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音波功夫,光是那隻神駿非凡的白色大鳥,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收服的。”
明軻停住酒杯問:“哦?音波功夫?這可難得一見呢。不知陸姑娘師承何人啊?”
陸寧一嗬嗬幹笑,心想我該怎麼回答?難道我能說我的師傅叫係統?
彭玉橋接口說道:“我聽說有一位叫做無弦老人的高人音波功夫非常厲害,與陸姑娘頗有相似之處。陸姑娘,莫非你與他有什麼淵源?”
陸寧一接著嗬嗬幹笑,故作高深的說:“我師傅讓我在外行走時不要提及他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