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曾華雖然為人懶散,但辦公室卻一直維持得非常整潔,就像他說得“即使敗絮其中,也要留一個金玉的殼兒在外麵。”
而此時張銘拎著領導吩咐買的東西,等在這個“金玉”殼兒外等著問話結束。
“不關我的事啊,我沒見過。”說話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打眼望去,滿臉的皺紋堆在一起,勉強能從中找出兩隻渾濁的眼睛,說話支支吾吾聽不真切,看來是嚇得狠了。
辦公室裏路曾華一邊嗦著泡麵,一邊聽著這老頭說話,雖然反反複複也就這兩句。路曾華皺了下眉頭,“我知道不關您的事,那您今早去打掃的時候,有碰到什麼人嗎?”
老頭聽到他說不關自己的事兒,安定了不少,兩隻手也放鬆下來,“警察小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特意早點起來,想著趁別人都沒起,多收幾個瓶子,沒想到出了這事兒,我真是後悔啊!不該出來的。”老頭滿臉懊悔不已的神情,皺紋聚的更緊。
路曾華吃完最後一口泡麵,抽了張紙巾擦著嘴。“行,我的問題問完了,您可以走了。”
老頭聽了這話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誒?好好好,謝謝領導。”說完如獲大赦般,連忙小跑著出去。
等在門口的實習生張銘,左手拿著檔案,右手提著一包東西進來,見到那老頭離開有些疑惑,“路隊,這麼快就問完了?”
路曾華示意張銘讓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一邊在那一包裏翻找著,一邊嘟囔著,“那還怎麼著?難不成把他留下吃飯?”
路曾華抬頭發現張銘又是一副尷尬不安的神情。
解釋道:“剛剛讓人問了門衛,這個清潔工啊,附近的人都認識,為人膽小老實,喜歡貪點小便宜,發現了屍體後不敢告訴別人,門衛發現他行為詭異去看了情況,才拖著他一起報了警,問了也問不出什麼,更何況看他那樣子似乎很怕我們這種穿製服的。”
終於從袋子找到那心心念念的兩袋辣條,心中非常滿意,這實習生的辦事效率還挺高。
“對了路隊,金法醫的報告出了,他還讓我告訴您他還有25分鍾下班,如果您看不懂報告最好在25分鍾內去找他了解情況。”張銘把報告遞給他,路曾華低頭看了眼表,發現手臂上空空的,自己的表還沒找到,趕緊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5點38”
“我去!”路曾華扔了手中撕開一半的辣條,匆忙向法醫室奔去。
法醫實驗室是後來加進來的,金法醫全名叫做金慧輝,因為名字的問題,沒少被別人嘲笑,一個大老爺們被人喊“慧慧”,多好的涵養都接受不了。可這也不怨他父母,排到金法醫這兒是慧字輩,老人家希望他前途光輝所以取了一個單字輝,金法醫也確實前途很光輝,不到四十歲不僅進了警局正式編製還被大學外聘做了教授,但就是有一點,絕不加班!
當路曾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法醫實驗室的時候,金法醫正準備換掉工作服。
“誒呀?挺快啊。”金法醫重新帶上手術帽,換上眼鏡。
“那可不,就咱倆這關係,你叫我,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路曾華一邊給自己順著氣,還不忘插科打諢。
“我還有20分鍾。”金法醫把無影燈都打開,先走到擺放男屍的解剖台前。
路曾華也不再廢話,老老實實跟在金法醫後麵。台上的男屍頭發已經被剃幹淨,脖子上的瓷瓶也已經被去掉,傷口卻還未縫合。
“死者男性,身高179cm,體重72kg,骨齡42歲上下,幅度不超過兩年,脊椎磨損嚴重患有腰托,右手食指中指指腹皮膚組織有明顯繭狀,應該長時間接觸鼠標類的東西,估計是從事與電腦相關,需要長期坐著,並需要經常使用鼠標的職業,如程序員設計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