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曾華覺得自己短時間內是組織不好安慰傅淼的話了,幹脆和張銘下樓,安慰人這種事他從來都不在行
“程科和我說,沒找到的屍塊是非常重要的幾部分,現在得到的屍塊沒有一個地方,是指向凶器的。”張銘和路曾華向下走著,雪地濕滑,張銘太過專心說話,腳下一輕,身子有些不穩,被路曾華一手給拽直了。
“是啊,人總不能被幹巴巴的被分屍了,殺豬都還要綁腿。”路曾華說道。
話糙理不糙,剛剛差點摔個跟頭的張銘被路曾華逗笑了。
“沒想到,路隊這樣,還挺會安慰人啊。”張銘說道。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傅淼往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眼神十分複雜,她看了看四周的案發現場。
她望向外麵林立的高樓,那是個廢舊很久的居民樓了。
“叮——”手機的消息響了起來,難得她的父親這回是發的消息,要叫她回來,想是感覺到了什麼,傅淼覺得她該回去。
簡單地給父親打了一個“知道了”,又點開路曾華的聊天框,字刪了又打,最後她決定簡短地給留給路曾華一句“走了”。掏出鑰匙準備回家。
或許她確實還是想一個小孩子,總覺得天地之間她最大。
帶著那麼一點失落和惆悵,傅淼輕輕地歎口氣,如果有煩心事,把車窗全部打開,去高速上跑個一回,就會神清氣爽,至少傅淼一直是這麼做的。
果然還是個小屁孩。
傅淼卻沒看到在橋下收到消息之後馬上向橋上望的路曾華。
“路隊?”張銘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路曾華搖了搖頭。他的心裏一直有個不好的預感,希望永遠別實現。
“路隊,那個,程科叫了你七遍,你沒理他,現在人已經跑去刨屍塊去了,並且下命令說如果兩分鍾內再不過去,他要把你金法醫的解刨台...”張銘做了個切割的動作。
路曾華已經想到金慧輝那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了。
等路曾華趕到的時候,程呈已經在裝袋,“嗯,超時30秒。跟我去法醫室吧。”程呈說道。
“程哥?你認真的?”路曾華覺得自己賊卑微,程呈搖了搖手裏的證物袋,“認真的。”
“程哥,咱是過命交情。”路曾華十分認真地說道,“嗯,我還欠你條命。”程呈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沒有任何波動,感覺路曾華有點不對勁,回頭問道,“怎麼了你?今天磨磨唧唧的?”
路曾華把之前的話複讀了一遍,程呈這才想起來,剛才氣急了倒真說過要把路曾華解刨了這話。
“啊,那個啊,現在你要去嗎?”程呈拍了拍身旁的車座,還笑眯眯地,仿佛死神在笑著向路曾華招手。
“不,不去。”路曾華斬釘截鐵,沒有猶豫!
程呈把車門關上,又把車窗搖開,“那就可惜了,老金今天請我倆恰火鍋。你不去正好,省著搶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