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誰啊?”
“這還抽著呢?送醫院啊!”
“誒呦,說得倒好你咋不送,這120打了就是錢。”
道路上嘰喳的擠滿了人,他們大多都是一副看戲的嘴臉,踮著腳抻著脖子努力的越過前麵的人向裏麵張望,前麵的人已經掏出了手機對著地上的人進行錄像,雖然有人在指責他們的行為,但卻都被一些例如:你最高尚,就你道德高的話噎了回去。
終於有人忍不住打了急救電話,很快救護車就伴著長短笛風馳電掣的趕來。救護人員提著擔架下了車叫喊著讓圍觀的人疏散,快速的將躺地上的人抬走又不由分說的把打電話的人一起拉上了車。
許淵接到民警電話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電話裏說中心醫院今天急救的時候接到一名患者,看著像是近期正在逃逸的老黑,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在許淵耳朵裏簡直就如同仙樂一般。
推門出去正碰上魏澤拿著資料趕過來,“隊長?”魏澤看到他穿著便裝,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許淵隨手檢查了一下槍支,確認無誤後才回答道:“中心醫院有新消息,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魏澤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他,“老黑有消息了,如果猜的沒錯他的病應該是心力衰竭。”
“這是路隊剛送過來的初步屍檢報告,全身沒有明顯外傷,隻有手臂靜脈和動脈上有細小針孔。”
許淵低著頭翻了幾頁,“果然還是毒癮太重,引發的心力衰竭嗎?”
“本來是的,但如果同時逃逸的老黑也因為心力衰竭住院就有點太巧了。”
許淵歎了口氣,笑著抬頭看了魏澤一眼,“走吧,”
“啊?”魏澤被許淵突然的這句話說得一愣。
“去中心醫院。”
外麵的風卻吹越大,路曾華看著窗外的那棵顫巍巍的老鬆樹發呆,枝頭上堆了不少的積雪,樹枝已經被壓得彎曲,似乎隨時都要折斷。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路曾華居然就那樣糊裏糊塗的走了出去,從地上撿起一節枯枝,伸手去撥老鬆樹枝頭的積雪。
“誒呦,玩呢?”程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的身後,他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隻是把常穿的白色羽絨服換成了藏青色,依舊抱著茶杯,看起來懶洋洋的。
路曾華見他來了,隨手丟了那根樹枝,“這鬆樹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我怕這雪把它的樹枝壓斷。”
“嘖嘖,活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絕對比你活得久。它都活那麼久了,一場雪還能把它怎麼樣?”程呈是真覺得路曾華越活越傻了。
聽到程呈的話,路曾華先是愣了幾秒隨後尷尬的笑了起來,“說得也是,這麼多年都活過來了,還在乎這點雪?”
“對了,呈兒你這是要去哪?”
程呈瞥了他一眼:“當然是回家了,這都幾點了。”
路曾華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居然已經下午七點多了,對程呈說道:“我送你吧。”
程呈連忙擺了擺手,“不用,我已經定好車了,我是時候學著做個孤單旅客了。”說完剛想走卻發現路曾華還站在原地,歎了口氣說道:“你也是時候回家了,這都要過年了,叔叔阿姨應該也想你回去。”他見路曾華不回話也沒再多說什麼,搖了搖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