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莊笑了一聲說道:“我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公眾人物,我入獄的時候就有不少的媒體在關注,他們就等著我被判死刑,然後大肆宣傳,揮動群眾來關注,如果我找律師了,減了刑,他們不就沒東西寫了?”
他說道這兒又笑著搖了搖頭,似是很無奈,眼神中有了些變化,話風一轉說道:“路隊長,這件事希望你不要牽扯到淼淼,讓她離開這座城市吧。”
傅國莊最後還想說什麼,但考慮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再說,隻是從兜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由旁邊的警員遞給了路曾華。
路曾華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小口哨,還算是漂亮但絕對算不上精致,最起碼從傅國莊的經濟實力上看,這個口哨絕對算不上精致。
“不知道淼淼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爺倆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在集市上看到了這個口哨,她非常喜歡,我當時看出來了,但是當時這個口哨要五塊錢,我永遠都記得當時我摸遍了渾身的口袋,我居然拿不出這五塊錢。”傅國莊明明是笑著得,但痛苦卻生生的從這個笑容裏滲透了出來。
“淼淼是個好孩子,她從小就聽話得讓人心疼,她拉著我哭著說她不想要這個口哨。”傅國莊的眼圈漸漸的紅了起來,讓一個人最痛苦的莫過於無力,無力承擔,無力挽回。
“所以當我再看到這個口哨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買下了它,但我卻一直沒有機會把它送給淼淼,所以拜托你幫我把它送給她。”他的聲音頓住了,路曾華感覺他應該是哭了,“你告訴淼淼,就說爸爸很愛她,以後的路沒有爸爸陪著她護著她,她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聲音哽咽,他想說很多話,但卻說不出,他多希望傅淼能過來看他,但又不希望她來,他現在的身份絕對不會給傅淼帶來任何的好處。
路曾華看著他,這個人曾經是這個城市的首富,他也曾做過慈善,也曾受過尊重,但他的功過卻絕對不能相抵,“好,你的話我都會帶到。”路曾華站起身就要離開。
“路隊長,”傅國莊在身後叫住他,“你的故事還很長,一定要慎重。”
路曾華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愣了半晌,直到張銘來喊他才反應過來。
他站在窗戶前從兜裏拿出那個口哨,銅製的口哨,時間很久上麵有些地方還變了色。他最近已經聯係不到傅淼了,似乎她真的要重新開始她的人生,那這個口哨也隻能由他暫且幫忙保管了。
把口哨又放回那個小盒子裏,把桌子簡單的收拾一下,拿了車鑰匙就匆匆的出了門。
張銘在門口見到他,剛想叫住他卻直接被他徑直錯過。張銘看著越走越遠的路曾華居然有一種莫名害怕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最近總覺得路隊變得越來越不像他,他開始不跟程科吵架,開始不再吊兒郎當,開始變得嚴肅。
這不像是改變,倒像是消亡,是過去自己的一次死亡,那麼接替上一個性格存活的自己,還稱得上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