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令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有人已經開始動搖了。
與霍三飛一同被擄走的幾人更是眉頭深鎖,何山鳴幾乎就是被那賊人不當人似的給殺害的,要是霍三飛沒有機會出來求救,他們估計會被全部殺了。
“霍吏令所說可是當真?”與霍三飛割袍斷義的那人麵色肅穆的問道。
“我霍三飛忠君愛國,豈是那種不知廉恥之人,與那賊人同流合汙,不過是權宜之策,所作所為對得起天地良心!”霍三飛擲地有聲的說道。
“我想起來了,吏令大人被救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西苑園林中等消息,身上有傷都不去休息,必然是在擔心其他人的安危。”有人似乎後知後覺,頗為馬後炮的說道。
聽到這話,與霍三飛割袍斷義之人,一臉羞愧,對著霍三飛單膝跪了下去,雙手抱拳,痛聲道:“霍兄高義!我等愚笨不堪,冤枉霍兄了!實在是枉為友人啊!”
霍三飛趕緊攙扶起他,沉聲說道:“我也是拚死一搏,不敢去想任何後果的!倘若失敗了,便是害了眾人的性命!如若換我是那被綁之人,我也會是這般想法的!”
“大人高義!”霍三飛說出這話來,其他人紛紛抱拳彎腰,被霍三飛折服。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霍三飛卻為了眾人,不惜被人冷眼指責,一個不慎,便要背上一輩子的罵名,此等高義,何人敢輕言自己能行?
霍三飛見眾人都對他拜服,他趕緊虛扶眾人,快聲說道:“大家夥就不要折煞我了!隻要大家都平安,我這個當吏令的,心中也就安心了!隻是可惜山鳴了!”
提及山鳴,霍三飛的語氣不由一低!
“吏令,您做的很好了!山鳴死在了賊人手上,可吏令卻將其他人給救了出來,那賊人也被梟首示眾了,山鳴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有人出聲安慰道,往日活生生的麵孔,一日未見,便是天人永隔,誰心頭都不會好過的。
“不!此時尚未結束!”霍三飛眼中爆出炙熱的神光來,連帶著他那張疲憊不堪的老臉都紅潤了幾分。“山鳴因我等查詢出南京府賬目有蹊蹺而死,現在賬目尚未核驗完,背後之人依舊逍遙法外,我等又有何種資格能說山鳴會欣慰呢?”
“吏令說的對!那些躲在後麵的臭蟲,能夠做得出第一次來,自然敢做出第二次,第三次來,我們雖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也得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命不比他們的輕!他們想要我們的命,那咱們就先要了他們的命!”
“對!說的對!”
“和他們幹!看看誰會先死!”
“我等最多丟一條命,他們最少要丟一家人的命,一條命換他們一家子的命,怎麼算都不是我們吃虧的!”
“......”
霍三飛伸手輕輕往下壓,將眾人暴動的情緒給暫時壓了下來,他趁著這個機會,大聲說道:“有過上次的教訓,大皇子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我們的安全會被充分保障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所有隱藏起來的東西都揪出來,到時候好在菜市口親眼看到幕後之人的腦袋滾落在地上。”
“霍吏令,你說吧!我們怎麼幹?我們都聽你的!”霍三飛現在很得人心,這人說完這句,其他人紛紛響應。
“既然大家都這麼有鬥誌,那我們今天晚上就挑燈夜戰,讓那些藏在暗處的幕後之人整個人都顫抖吧!”
“好!”
眾人一應稱好,紛紛去拿分發給他們的核查賬目,似乎要在一夜之間將所有隱藏的東西都找出來,給那些幕後之人一個痛擊似的。
與霍三飛這般熱火朝天的景象不同的是,城西一處私宅內,一盞微弱的燭火擺在桌上,好幾個身穿綾羅綢緞之人卻寂靜無言。
“都啞巴了?現在都不說話了?再過些時日,你們連嘴都張不了!”第一個沉不住氣的人是南京府府尹朱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