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燁，我的好孩子，媽媽很快就會替肖曉報仇了。”顧敏籮聽到齊肖燁的聲音，笑著朝他看去。
齊肖燁疾步來到她們身前，使力掰開顧敏籮的手指，一身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他身子一僵，手顫抖了下，卻偏過頭不去看顧敏籮，他……掰斷了他母親的手指。
“你，你個畜生！”顧敏籮疼得驚叫出聲，卻還是不忘唾罵他，眼裏的憤怒猶如熊熊烈火，仿佛要將一切都燒幹淨。
齊肖燁忍受著她的怒罵，輕柔地撫著顧晚笙的背脊，柔聲安慰：“好點了沒？”
顧晚笙花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她看著麵目猙獰的顧敏籮，心生一絲怨恨，可因著齊肖燁，她說不出一句狠話來。
然而，她明白有些東西在他們兩人之間發酵了，似乎再回不到從前了。
她——
又錯了。
假若今日不聽蘇清凡的話，跑去齊家老宅一探究竟，或許她和顧敏籮就不會見麵，當年的真相就不會被揭開了，那樣她和他該是幸福快樂的度過餘生。
可現在——
“對不起。”齊肖燁沉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伴隨的還有一滴溫熱落在她的脖頸上，“我愛你。”
“我知道。”
顧晚笙眨了眨眼睛，將要湧出的淚水隔斷。
就算曾有愧疚，曾想補償，如今他應該真的是很愛她的，她不能再懷疑了。
“是她對不起我們。”顧敏籮憤恨地咆哮道，眼裏充滿著狠厲的光芒，“我要殺了她，我要替肖曉報仇，我要……”
“夠了！”齊肖燁聲色沉重地打斷她的話，“別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徐姨救自己的女兒難道有錯？別忘了是你讓綁匪綁架了肖曉和晚笙！是你，是你顧敏籮心生嫉妒見不得徐姨好，害死肖曉，嫁禍給徐姨，殺了徐姨！”
心中繃著的弦斷了，顧敏籮徹底僵住，臉上的怨恨刹那間消散的無影無蹤，整個人仿佛瞬間老了，她呆呆地倚在床沿上，一雙眼睛無神地盯著他們。
此時，顧晚笙已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她隱約是記得自己曾遭遇過綁架，隻沒想到這裏邊會是這麼一出，不過好像……後來她真的再沒見過媽媽。
原來……
眸色刹那間黯然，她下意識地抽回落在齊肖燁掌中的手。
齊肖燁見狀，身子一晃，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傷痛，他低首看著她，她卻已垂下眼睛，那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的情緒，可他知道，這一次兩人真的生了嫌隙。
“對不起……”
他輕輕說了聲，那麼無力。
顧晚笙動了動唇，好想說沒關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從沒想到他們之間隔著這麼多的事兒，甚至還算是血海深仇。
可是——
她也還是愛他，她明白這十多年來他也一直是在痛苦的承受著，一直在擔心著這一天的到來……
她後悔了。
如果她沒去見蘇清凡，是不是這些都不會發生了？
“對不起。”她開了口，卻也是這樣三個字。
“不……”齊肖燁倏地睜大眼眸，跟她沒有關係，她的對不起讓他惶恐，他急急地擁住她的身子，唯恐她會轉身離去，徹底丟下他一個人。
顧晚笙回擁住他的身子，緊閉住泛紅的雙眼：“肖燁，我不走，我不會走，可是我媽……”
“我知道，我都知道！”齊肖燁截斷她的話，“是我欠了你，是我……”
“嗬……”一串低笑聲突如其來，打斷了他們的話，顧敏籮抬眼看著她，眼裏泛著複雜的光芒：“對，是我，我就是見不得徐若珍好，嗬嗬，她以為她救出她女兒了，但她沒想到我將她女兒丟回到那老淫棍那兒了，你……你怎麼就還是好端端的？那老淫棍呢……哦，你說你殺了他，你……小畜生，是不是你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