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冷也很魅惑,而且讓人毛孔悚然。我渾身都抖了一下,然後,我也絲毫沒有客氣,我直接把手上的針管拔掉了,我直直地看著他說:“如果你希望死是我的結局,現在就可以。”
說完,我直接拿著床頭櫃上的那把水果刀,絲毫沒有猶豫地往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地割了一刀,他完全沒有想到我會知道,他大罵了一句:“他媽的你這女人,對自己這麼狠!”
他也顧不得多說什麼了,忙不迭地從扯出大片的紗布幫我摁住傷口,然後一臉緊張地邊按門鈴邊對外麵喊,我突然就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他困惑地問我,他說:“你他媽笑什麼?你現在還不配死,等我讓你死的那天你再給我去死。”
我依然在笑,笑得他惱怒開來,他說:“你他媽到底笑什麼?”
我輕輕地說:“你得承認……你在乎我。”
那一刻,他又震撼了一下,摁住我的那隻手瞬間鬆開了,然後整個人立馬直立起來,高聲說:“你想太多了。”
這時候護士已經進來了,他用泰語和她溝通了幾句,護士趕緊坐下來幫我止住血綁好,然後重新把針管給我紮好,做好了這一切,她便退了出去。
龍哥似乎讓她把房間裏所有的管製工具都帶走,所以她一會兒又把所有的工具都收走了,房間頓時又安靜了,我目光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一眼,接著咳嗽了兩聲,然後說:“你休息吧,我……我先走了。”
我有些依賴地喊了一聲:“那你還會來看我嗎?”
他扭頭,假裝厭惡地看了看我,然後說:“不會了。”
我有些失落,明明能夠看清他的偽裝,卻始終沒有辦法讓他放下那一份芥蒂。不一會兒,護士又送了些吃的進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授意,這一次的食物比前幾次的精美很多。
我心情有些暢快起來,把食物一掃而光,然後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雖然人在異鄉,卻因為那一份莫名的情愫而有些安心,哪怕自己分分鍾會死去,都覺得是美妙的。
這是我從未體驗過的一種感覺,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多情的女人,見一個愛一個,有些為自己覺得可恥。可是那種感覺,騙不了人。我醒來的第一刻,想到的是龍哥而不是炎彬,或許我骨子裏,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我既鄙視著自己,又始終在忠於自己的內心。
我在醫院住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身體已經基本恢複了很多,龍哥一直沒有來看我,但是我的一日三餐似乎延續了那一晚的標準,比之前好了很多。有兩個黑衣人冷峻地過來通知我可以出院了,然後帶了些衣服,讓我換好了衣服,兩個人一左一右,像押犯人一樣把我帶進了一輛車裏。
我沒有反抗,順從地任由他們帶著我往其他的地方駛去,路上那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我也一路沉默。直到車駛進了一座看起來氣勢恢弘的泰式建築裏,車停了下來,他們機械地把我帶了進去,然後把我扔在了一個看起來還可以的房間裏,說了一句:“先在這裏呆著吧。”
緊接著,他們走了出去,把門反鎖上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這裏麵有床有基本的日常用品,房間裏的裝修看上去還是挺精致。那一刻,我心裏有了底,如果他真的恨我恨得咬牙切齒的話,他不可能給我這樣的待遇。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我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我一個人蜷縮在床上,也沒有睡意,想想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時間過得異常地緩慢,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我才聽到門鎖鬆動的聲音,然後,我看到了龍哥帶著阿嬌還有皮蛋走了進來。
他們三個人的目光都異常地冷峻,當著我麵坐在了我麵前地椅子上,阿嬌說:“這裏有一部手機,你現在就撥打炎彬或天蠶的電話,然後告訴他們,你還活著,並且告訴他們,我們願意用你換回M,以後不往國內輸出毒品,但是我們在A市所做的投資都要收回。因為你們這幾個人,我們這一次損失了上億資金。”
阿嬌一副恨不得把我活剝了的樣子,龍哥冷冷地說:“好了,電話遞給她,讓她打過去。”
皮蛋惡狠狠地說:“瞬間讓他轉告王淩那biao子,隻要我活著,我和她沒完。”
龍哥說:“行了!這話不用轉告!皮蛋,你自己私下的恩怨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