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各為其主(1 / 2)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環境已經大不一樣了。我還是在醫院裏,但是這家醫院的檔次比玲子那兒高了太多,我的手上又被插上了針管,房間裏空無一人。

我想,應該是逃亡結束、已經成功出境了吧?我按了按床邊的鈴,很快就有護士過來了,不過護士說的似乎是泰國語,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我無奈地用我學的簡單的英文和她交談,她似乎又不怎麼懂英文。一時間,我竟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然後,外麵突然有兩個黑衣人往裏麵一探頭,我這才知道,龍哥還是在監控著我。

我做了一個想喝水的動作,那護士會意了,給我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後來她就出去了,再後來她又端了一碗粥過來喂我,然後便一直沒有人進來了。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應該是晚上了,燈光有些刺眼,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的麵前和護士交談著什麼,我朦朧中下意識地叫了一句:“阿龍……”

突然意識到我不能這麼叫他,於是我又趕緊說:“對不起,我忘記不能這麼叫你了。”

他走近了,我看清了他的臉,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勁裝,胡子什麼的都休整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比逃亡的時候看著帥氣多了。

我眼神裏的溫柔他應該感覺到了,隻是,他的眼神卻是一片冰冷。他生硬地說:“如果不是你身體太虛,我們是不會給你送醫院的。你自己好好呆著吧,我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別想著逃跑,這周圍都是我的人。枉你犧牲色相為人家賣命,人家根本就沒有想要爭取你的打算,自求多福吧。”

我連忙問道:“不知道我身體具體是怎麼了呢,為什麼總是暈過去?”

他冷冷地說:“你身體怎樣不關我的事。”

我不禁笑了笑,然後有些自嘲地說:“嗯,我多問了,謝謝你,救我一條命。”

我的語氣很淡漠,也沒有再看他,低著頭兩手相交著,他突然又坐了下來,然後冷冷地問我:“為什麼你對天蝶那麼了解,連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你都知道?”

他終究還是好奇的。我笑了笑,我說:“我不知道,我隻了解你們的基本資料。很多東西,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他搖了搖頭,他說:“你少和我來這套,你說,你為什麼要冒充天蝶?”

我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我說:“沒有理由,如果有理由,我隻能說,因為我是一個中國人,我不忍心我的同胞被毒品這種害人的東西給殘害了一批又一批人。你懂這種情感嗎?”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神裏的震撼。他又說:“為了那些毫不相關的人,你寧願犧牲色相和我在一起?”

我說:“誰讓我長了一張天蝶的臉,有些使命可能就是注定的,你不覺得麼?”

他又詫異了一下,他說:“可是做這些,你得到了什麼呢?你沒想過你可能會丟了性命麼?”

我搖了搖頭,我說:“從我答應做這件事的時候起,我就當我自己已經死了。”

我的鎮定自若讓他極度驚訝,他似乎有些無法理解,但是我從他的目光裏看到了一種欽佩。他竟問我:“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

我搖了搖頭,我說:“人沒有好壞之分,區別的就是做的事是好事還是壞事而已。你做了壞事,我想阻止你做壞事,你因為我的阻止付出了很多的代價,所以,這世界還是公平的。”

他譏諷地笑了笑,他說:“可你得到了什麼呢?你被我白白睡了,你所信任的那些人為了對我們趕盡殺絕甚至不惜犧牲你,你這麼做,有意義嗎?”

我說:“我隻是不想愧對自己的良心,人活著,不就是但求心安麼?”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展露真實的我,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我的這一麵,冷漠的眼神裏一直藏著一種深深的震撼。相比於從前我的裝瘋賣傻,我想這是我們第一次有如此深入內心的交談了。

他笑了笑,他說:“難為你這麼大仁大義,這就是真實的你,舒畫……是吧?”

我點點頭,我說:“嗯,我和你不是仇人,我隻是覺得你做的事錯了。”

他歎了口氣,然後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他說:“可你戲弄了我,我這一輩子,從未被人如此戲弄我。我相信了你,我現在一想到我被你騙了,你知道我想幹嘛嗎?”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不知道。”

他湊近了,湊到了我的耳朵旁,他說:“我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