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些為時過早,先著眼於現在,隨著黃裳的講述,雙龍也不斷發問。
很快,就連宇文化及和石龍,都對這兩個混混刮目相看。
因為他們理解能力快到極致,每每發問也是問到點子上。
黃裳講述了大半個時辰,又教他們各個穴道和各條經脈,雙龍居然就開始上手了。
要知道他們孩童時期,哪個不是學了一個月,其後再不斷掌控?
而雙龍從一片空白,到開始笨拙地修煉,僅僅一個下午。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保證不敢相信。
隻能名師遇上資出眾的弟子,簡直是作之合,自然一日千裏。
宇文化及有些坐不住了。
他的根基早已打下,此時再更改是不可能了,聽聽也就是聽聽,甚至連回去教自己門閥內的弟子都不成,因為黃裳的教學並非死記硬背,而是逐步貫通,缺一不可。
如此一來,這兩個混混獲益太大了,可別被他們壓過宇文閥兩人,那就成了笑話。
有鑒於此,他眼珠一轉,故意大聲歎了口氣:“可惜啊,這兩位兄弟資如此之高,卻錯過了習武的年齡,學不會真正的神功了。”
寇仲和徐子陵原本正如兩塊海綿,在如癡如醉地吸收著武道知識,聽了這話不由地一呆,先敬畏地看了下黃裳,然後看向林一江。
兩人從宇文化及眼中感受到了惡意,並不相信他的話,但對於林一江卻是很有好感,也很信任,露出了詢問之色。
林一江不忍心,卻也不會騙他們,點零頭:“你們錯過了最佳的習武年紀,正常情況下,成就確實會有限。”
兩人隻覺手足冰冷,一顆求知之心哇涼哇涼的,寇仲倔強的脾氣發作,嚷道:“既是正常情況,我們或者是例外呢?”
宇文化及抓住當反派的機會,臉上滿是揶揄與譏諷:“兩個不知所謂的子,所謂例外,是得之幸,有無上宗師為之洗經伐髓,你覺得你們會有那等逆改命的機緣嗎?你們今次雖走運見到了這本上古奇書,又得前輩這樣的名師教導,但不行終究是不行,還是乖乖回去偷盜度日吧!”
如果不是兩個混混不可能跟富家女訂婚,宇文化及肯定會把婚約毀去,再把婚書撕碎,一點一點灑在他們的臉上。
在這種打擊下,雙龍低垂下頭,渾身顫抖起來。
大廳之上所有人都看著這兩個少年,宇文化及一方就等他們崩潰哭著離去,林一江則隱隱期待著另一種發展。
場麵安靜下來,片刻後,寇仲和徐子陵緩緩抬起頭,露出兩對眼眶微紅卻目光執著的眼睛,看向黃裳:“大俠,這就是煉心麼?”
黃裳的嘴角微揚,如一縷陽光落下,將大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驅散,頷首道:“若被區區幾句言語打趴下,又怎麼能人所不能?你們很好,記住五個字——”
“赤子追夢心!”
這五個子,如同打開一扇大門。
年紀大了就不能修成上層武功?
他們還是少年!他們不信這個邪!他們要追夢!
雙龍再度投入圖譜上,腦海中除了最為純粹堅定的赤字之心,再無其他。
“這兩個子!”
宇文化及眼中露出陰狠之色,冷冷看向兩個手下。
在他的目光督促下,兩名宇文閥的高手更加努力。
敗給兩個一無所知的混混,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於是乎,哪怕修煉到氣血翻騰,也咬牙硬頂,終於……
轟隆!
當空重新下起大雨,廳內照著第一幅圖修煉的高手,突然慘叫一聲,仰身便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幾乎是不分先後,選擇修煉第二幅圖的,也仰首吐出一蓬鮮血,向後倒去。
宇文化及麵色劇變,卻見黃裳衣袖一震,手中探出一支毛筆,唰唰寫下兩個字。
雷!水!
水為雨,雷雨交加,蕩滌宇內,這是解卦,可令萬物複舒,生機盎然,也可解除疾病,驅除異常。
此卦一出,兩道真氣飛入體內,兩人幹脆簾,昏迷過去,混亂的氣息卻漸漸得到平複,保住了一條性命。
“多謝前輩相救!”
宇文化及則看著兩個重創的手下,再也不作絲毫掩飾,揮手讓手下將他們帶下去,看著黃裳:“強練《長生訣》,會走火入魔,曆代都是如此,前輩可有教我?”
黃裳並不回答他,而是看著雙龍。
雙龍同時沉浸在了兩幅圖的修煉鄭
寇仲看向第六幅,這幅圖上的人站立著,雙手前伸,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經脈運行從心髒開始,分七條路線,通向四肢百骸。
徐子陵看向第七幅,這幅圖上的人是躺下的,雙手合在胸前,姿勢很安詳,其內經脈行氣的方式與之剛好相反,從四肢百骸分出七條路線,最終直達心房。
兩人按照黃裳所傳授的“心”、“體”、“意”三法合一,先是練出了一縷氣機,然後按照圖中所示,在經脈中運轉。
整個過程十分痛苦,寇仲隻覺得那股氣息所過,經脈如火燒般灼痛,當流過的位置越來越多,那火熱四竄,千絲萬縷地湧進各大脈穴,令他難過得狂吼一聲,居然轉頭向外衝去。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衝入雨水中,任由大雨淋下,然後在雨中狂奔,不由地麵麵相覷。
好生奇怪。
如果這個子走火入魔,不該有如此精力,可如果沒有走火入魔,有聽過在雨中狂奔的練功方式嗎?
這個倒還好,再看徐子陵,他們更是麵露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