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莫非煙停頓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盯著譚嫻的眼睛,說道,“我會付給你錢。”
“不,我沒有那樣想。還是先說說你想讓我做的事情吧。”譚嫻挺起身子問道。
莫非煙的眼角神神秘秘的向咖啡廳的角落裏瞥了一眼,似乎在擔心這裏的人會聽到她說的話。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我們換個地方。”
“去哪?”譚嫻跟著站起來,急迫的問道。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在這裏。在這裏說出來的話會讓我感到緊張不安。”
譚嫻更加肯定了莫非煙說的事情對她來講非常的重要。
出了咖啡廳,她們坐上了一輛計程車。當司機問她們要去哪裏的時候,莫非煙卻說道:“我讓你往哪開你就往那裏開,別問那麼多。”她又點著了一根香煙。這個時候她的臉色看起來要比剛才好多了,而且在抽煙的時候也不再拚命的咳嗽。
譚嫻受不了在密閉的環境中到處都飄散著嗆人的煙霧。她搖下車窗玻璃,將臉側向外麵,深吸了幾口氣。她的眼睛被街上形形色色的廣告牌所吸引,就像一個咿呀學語的孩童一樣,在心裏逐字逐句的默念著大廣告牌上麵的字。車子在街上拐來拐去,讓她沒有辦法專心的去讀上麵的內容。
這樣一來她也就察覺到了這兩汽車正在城裏兜圈子,她去的地方讓她感到越來越陌生。她的心裏怦然一驚,回過神來,一臉驚色的看著莫非煙,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我也是在剛坐上這輛汽車的時候想到了一個好去處。那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有一條安靜的小路,路的兩邊有梧桐樹;還有一個兩層的木屋。屋子外麵是刷著白色的油漆還是黃色的油漆?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應該有條黑色的哈士奇的,可是它在很多年以前就死掉了。是為了追一隻野貓跑出去被汽車壓死的……”莫非煙斷斷續續的說道。
“她說的是富人區。”司機插嘴說道。
富人區其實就是一片別墅區,那裏住的都是城裏有錢的富商或者官員。那裏有縱橫交錯的小街,街上被嚴禁擺攤叫賣,所以十分的安靜。除了在上下班和周末的時候會有車輛經過以後,其餘的時間都沒有什麼人。
正如莫非煙所說的那樣,車子在漸漸的開進一條載滿梧桐樹的柏油路上後,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一幢幢風格獨特的房子映入眼簾。恍若一下子就從喧鬧的人擠人的城市中回歸到了田園生活。
汽車在一座豎有標牌的橙色房子外麵停下來。從標牌上看,上麵寫著:23號,楊允浪
前麵的數字是屋子的順序,就像門牌號。而後麵的人名字是屋主的名字。顯然這個房子不是莫非煙自己的。它可能是她朋友或者是她親戚的,總之不應該是她的。
這個房子並不是新置辦的,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居住。門上的鐵索都已經被雨水腐蝕變色了。房子不算很大,其實比起左右四鄰來說應該是矮小的。從南邊照射過來的太陽光剛好被鄰居的煙囪給擋住了。在底下一處罩有膠布雨棚的地方生長著一片藤類植物,葉子有些發黃,看不出是常青藤還是葡萄叢了。
路麵上有些泥濘,在石磚的縫隙中長出了很多青苔和茅草,腳踩上去滑膩膩的,像是踩在了一塊沒有幹透的豬皮上麵。
譚嫻發現莫非煙對這個地方的印象不是很深,她在汽車裏麵說起這個地方的時候用了一連串不太確切的詞。也許她以前住在這裏,隻是現在離開了。不過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引起了她的注意。當莫非煙走進大廳的時候,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清澈起來,激動的到處奔跑。用手撫摸一個褪色的沙發;將桌燈的燈芯卸下來再安裝上,想讓它再次發光;站在一副油畫麵前會發呆很長時間。
當莫非煙一個人挨著牆壁往樓上走的時候,譚嫻喊了一句,“我可以在這裏坐一會兒嗎?”
莫非煙猶豫了一匣子,用胳膊抱緊自己的腰,然後慢騰騰的走了下來。她用手摸了一下眼角,屈膝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了?”譚嫻感覺她剛才的舉動像是在哭。到底是什麼樣的往事竟然讓這樣一個豪放不羈的女人如此悲傷呢?
“我很好,不用管我。”莫非煙說道。
“嗯,那麼就說說你想讓我做的事情吧。”譚嫻捏著手指,等候著她的回答。
“你餓嗎?我看看這裏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吃。”莫非煙問道。事實上這個地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居住,就算有食物也已經腐爛變質了,她比誰都清楚這一點。隻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