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允浪本也不是真心要去鎖什麼門,因此接著便嗬嗬一笑,安慰一般拍了拍譚嫻的手說道:“放心,我是那麼不分輕重的人嗎?行了,既然事情已經確定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站起身走到門口,朗允浪又回過頭來,得意萬分地說道:“譚嫻,還不肯承認你是渴望我的嗎?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想想你自己剛才的感覺,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了。我就不相信,你連自己都能騙!”
朗允浪離開了,留下譚嫻一個人麵對著房門苦笑不已:我還用想嗎?我不但騙不了自己,連你也騙不了好不好?可是就算我再怎麼渴望你又怎麼樣?我們兩個之間是以一種不正常的方式開始的,我真的很難相信,我們會有正常的繼續,更難相信會有正常的結果,所以,我隻是不敢承認,而不是不想承認。
推門進入客廳,榮威音已經在客廳等候了,而童彤和朗風清卻不見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忙碌。進了門,莫非絕先跟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讓他們一家人有事說事去。
“媽,找我什麼事?”朗允浪也很幹脆,開門見山先問事情。這個人啊,除了在麵對譚嫻的時候無比聒噪之外,對誰都是惜言如金的,就連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不例外。
榮威音嘴巴一張,剛要說話,卻又一下子看到了隨後進來的譚嫻,因此接著就撲過去興高采烈地叫了起來:“哎呀譚嫻!你總算是回來了!你這離開了一年,我挺想你的,也挺想你做的菜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都忙什麼去了?”
“啊……我……”幹什麼去了?我有要事,而且還是不能對外人說的要事。譚嫻有些尷尬地遲疑了一下,偷偷看了看朗允浪,這家夥居然完全沒有替自己解圍的意思,因此她隻好順嘴說了句實話,“我有事情要做,而且還挺要緊,所以……”
雖然並沒有說出到底是什麼事,但卻並不算是撒謊。而榮威音也是個明白人,看到譚嫻的樣子,她就知道不能繼續往下追問了,因此嗬嗬一笑說道:“是嗎?有要緊事當然要先去忙,反正回來了就好……”
“譚嫻?你怎麼會在這裏?”榮威音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而且聲音裏充滿了驚疑不定,甚至還有一絲恐懼和怒意。眾人聞聲回頭,正好看到童彤推著坐著輪椅的朗風清走了進來。
看到譚嫻,童彤的神情變得非常奇怪,混合著很多令人看不懂的內容,除了剛才的驚疑不定和怒意,還有幾分妒忌,幾分怨恨,幾分失落,幾分大敵當前的緊張……等等等等。她的樣子讓譚嫻無奈地苦笑了起來,點頭說道:“很意外嗎?一會兒我再跟你解釋。老爺子,一年不見,挺好的吧?”
看到兩人,莫非絕和朗允浪自然先跟朗風清打招呼,而榮威音也過來從童彤的手中接過輪椅,將朗風清推到了一旁。聽到譚嫻的問候,朗風清也顯得很愉快,點頭說道:“托你的福,活得還挺自在。丫頭,一年不見,倒是越發漂亮了,今兒來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教給我?”
“還沒想好呢,下次吧!”譚嫻笑了笑,她看出榮威音和朗風清有話要對朗允浪說,因此很識趣地選擇了回避,“朗先生,你們一家人聊,我跟我姐妹兒敘敘舊。”
朗風清等人點頭,譚嫻便跟童彤一起來到了別墅門外的草地上。雖然這裏離朗允浪他們已經比較遠了,基本不可能聽到彼此的談話聲,但是童彤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吼道:“譚嫻!你為什麼要回來?我不是說過讓你永遠不要再回來了嗎?”
說實話,童彤很妒忌,因為就在剛才那短短的一分鍾之內,她就已經明顯地感覺出朗風清夫婦對譚嫻的態度遠比對自己的態度親熱得多。當然這也並不是說朗風清夫婦虐待她,或者不給她好臉色看,甚至拿她當奴隸使喚。相反的,他們夫婦倆對童彤的態度很溫和,也很寬容,從來不會苛責她,而且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有說有笑的,相處得非常愉快。
本來童彤還以為朗風清夫婦已經基本上接受了她,有了把她當成一家人的基礎了,可是今天譚嫻的突然出現卻讓她意識到:原來溫和和親近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朗風清夫婦對她溫和,隻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特護,可是他們對譚嫻的親近,則完全是將她當成了自家人一樣。這兩種感覺之間的差別雖然極其細微,但是童彤還是立刻就分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