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二空間(1 / 2)

夜,死寂般的黑夜。

我睜眼發現,我已經幻化成石頭,在一個急速奔走的袖口之中。

久違的石頭啊,我在弱水大牢曾千百次的想變回石頭之身,卻不能夠,蘇墨寒說過,天帝讓我受刑,那便是要受刑,想變成石頭躲過刑罰,那是癡心妄想。

我以為今生我已經沒有變回石頭的權利了。

我以為剛才我就要喪生在那惡心的血盆大口之中。

我不能確定,

難道,我之前的苦難都是在做夢,如今我還是在瑤池水底和小白為伴?

不,不是的。

這急速的袖口像極了我被暮雲神君綁架的那個夜晚。

那夜,袖口的味道如斯;那夜,似乎也是這個溫暖的袖口。

難道,我是在暮雲的袖子裏做夢?

還是我在弱水大牢裏麵,夢見在暮雲的袖口之中呢?

這是個問題。

但是,透過袖子,我分明看到,我已經進入暮雲府裏麵。

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我又看到了熟悉的荷花池,那天我還在氣鼓鼓的喂魚的荷花池。

隻是,我此時已是虛脫無力了,我想跟魚兒喊聲早上好,竟然也沒有力氣了。

當然,我也不敢喊,流穗說過,人在做夢的時候如果大聲喊叫,那就表示夢快醒了。

暮雲府就是我的一個安樂窩,我實在不忍心叫醒這個夢。

剛瞥了一眼魚池,我還沒等緩過神來,竟然被暮雲帶到了暮雲的工作室——“煉雲台”。

這肯定是在做夢了,這是暮雲府的禁地,連管家流穗都不能進去的禁地。

這個地方,平時隻是暮雲和飛白可以進去的,我和流穗最多是從外麵掃幾眼,卻從來沒看到裏麵的擺設。

從袖子裏望去,我看到煉雲台裏麵,竟然隻有一張茶桌,兩把椅子,正中供奉著一張雲海圖。

這和暮雲府的風格一樣——寒酸中透著簡介,簡介中透著寒酸。

我還以為這裏應該是寬闊的大床,溫暖的火爐——

因為每次暮雲和飛白從這裏嗎出去都是高高興興,紅光滿麵。

“天呢,那之前暮雲和飛白——我還以為——他倆——斷袖—難道這煉雲台是談工作的地方?”

忍者傷口的劇痛,我躲在石頭裏麵大口的喘息,都這時候了我還胡思亂想。

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讓我自己都感到羞愧,感到臉紅。

不過在弱水天牢這幾日,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羞愧、臉紅、開心、煩惱。。。。。。這些詞語隻是給那些傷春悲秋的“幸福人”準備的,“苦難中的人”沒有資格談這些,他們需要的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活著。

袖子微微抬起,我看清楚了,擁有這方衣袖的,確實是暮雲。

救我的竟然是暮雲——這是怎麼回事?

隻是今夜,他一襲黑衣,表情凝重,眼睛已經不複當日在天界學院那樣的流光百轉,剛毅的臉龐也並沒有多少血色,顯得有點疲憊。

唯有黑色鬥篷帽子裏,垂下來的一縷卷曲的頭發,緊緊的粘在額邊蒼白的皮膚上,趁托著眼前這個男人,還算是俊美。

暮雲雙手握拳,疊在一起,伸出下麵兩個手指頭,略微抬了兩下。

煉雲台這個空曠的房間,赫然在正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

天呢,這是——虛幻空間?

大凡神仙能多般變幻,能起死回生,能點石成金,但是像今日這般,憑空在屋子裏又生生的扯出一個空間的還是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