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就是誰?”
“沒事,你進去吧,我想靜靜”鍾離艮始終沒有抬頭,薑如玉站起身,卻並沒有進屋,而是在轉角的地方一直看著鍾離艮。
第一次見到易柏尚的時候,鍾離艮的口型,如果沒記錯的話,是爸爸。所以那種情況易柏尚才會不顧自己先護住鍾離艮,可是為什麼,近在咫尺的親人,會用那麼客氣的言語把距離拉得好遠好遠。
船掉頭去了醫院方向,叢林裏傳來猿啼聲,遮過了江邊鳥叫聲。
金狐朝著花園的門搖著尾巴不停叫著,林江牽著狐一從門外一路小跑進來。
“爸,都跟你說了慢點,你怎麼還牽著狐一跑”林君快步上前把狐一的繩子接了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林江擦了擦臉上的細汗,帶上了花園的門。
“怎麼了,年紀大點運動都不可以了”林江身著一套純黑色的運動服,雖說已經是古稀之年,身板還是筆直硬朗,頭上一旦有了白發就會去染黑。
“明天龍天他們上午還是下午到?”林江把手搭在林君的肩上,像個孩子一樣笑著問林君,這種時候,林君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他說在那邊還有點事沒處理完,可能要再晚個幾天”鍾離艮和薑如玉本來一個星期前就說要回家,現在好不容易都要回來了,薑龍天又突然說有事,林君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卻是擔憂。
林江拍了拍林君的肩膀,“他的事他會處理好的,晚上咱們吃什麼?”
越南發生的事,老爺子是最清楚的人,不管是薑龍天、瞿耀、還是易柏尚,他們在薑龍天去越南的這段時間做過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晚餐過後,林江又把金狐狐一一起牽出了門,到了海邊的長廊,給它們鬆了繩子,自己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易柏尚怎麼樣了?”
沒一會,林江掛了電話看著身邊的金狐和狐一,“軍犬,果真都是有狼性的”說完望著西山的晚霞笑了。林君是林江的獨女,從小便視作珠寶一樣捧在手心,把她交給一個自己放心的人,是在林君母親去世之後,他最大的願望,林君和薑龍天還未認識之前,林江心裏最適合的人,是鍾離乾。
貳
他一心栽培鍾離乾,鍾離乾卻離奇的認識了一個不明來路的女人,不聲不響地結婚生子,自己動用了很大的資源去調查過鍾離乾的妻子,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結果,鍾離艮一出生沒多久,女人就因病去世,甚至連個墓碑都沒有。
當年,最開始去調查鍾離乾的人就是他的摯友—薑龍天,五年之後,也是薑龍天,帶著鍾離乾的女兒親眼看著鍾離乾跳崖。那時候的薑龍天,已經變成了自己的女婿,對鍾離乾的自殺,除了疑慮,剩下的隻有惋惜。
薑龍天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這樣的人,是一把雙刃劍,可用之處,是他能成就自己的家族名聲,傷人之處,就是對林君的好,很大可能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但林君愛他,自己隻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