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宮永世的手藝很不錯,至少神穀未來是看得出來的。
她交叉使用剃頭刀與理發器的動作非常嫻熟,甚至還能使用善念,一心三用為別人理發。
這麼高超的技巧,神穀未來是不會的。
至少她現在是不會的。
可是
可是我好像沒有過要理發吧?
神穀未來嘴巴動了動,剛打算話,就聽見麻宮永世溫柔地道:“好好好,未來姐就坐在這裏,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
呃
對方那種溫婉熱情的表現讓神穀未來根本就不好意思出‘不用了’這種話。
北川寺站在旁邊,沒有怎麼思考便開口道:“那未來就拜托你了,我先去做飯也不知道実花究竟去哪兒了,這麼久都沒回來。”
他著這句話就推開盥洗室的門離開了,隻留下麻宮永世與神穀未來在其中。
麻宮永世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她一邊哼唱著古樸的和風調,一邊輕緩地為神穀未來清洗著頭發。
在這種詭異奇怪的狀態中,神穀未來禁不住地開口了:
“那個永世姐?”
“嗯?”麻宮永世清澈的雙眸看了過來。
神穀未來斟酌著語句提問:
“為什麼突然就想給我剪頭發了呢?”
這句提問一出口,麻宮永世的臉上就露出早有預料的表情。
她伸手將蓮蓬頭衝水開關擰開,為神穀未來衝洗著烏黑猶若綢緞一般的頭發同時,開口道:“實際上不是我突然想給未來姐你剪頭發了”
哢吱——
將開關重新擰上,麻宮永世用白毛巾輕輕地擦拭著神穀未來的頭發,她繼續道:“我其實是被寺君這樣拜托了。”
“被寺君要求?”
一聽見這個名字,神穀未來就禁不住地抬起腦袋,神色啞然地看著鏡子。
光滑鏡麵中是已經實體化了的麻宮永世的微笑。
她點了點頭,聲音之中有些羨慕之感:“就是被寺君這麼要求了。他是想和你理一個差不多樣子的情侶發型所以就這樣拜托我了。”
呃
直到現在,神穀未來才想到剛才北川寺特意壓低聲音與麻宮永世交談了一陣。
難道是在那個時候?
神穀未來的心髒沒出息地急速跳動起來了。
什麼嘛!這算什麼事情嘛?!
原來是寺君主動要求的,主動要求剪情侶發型的
神穀未來歡喜地眯起了眼睛,隻感覺心中的人在跳躍。
自己剛剛又是在糾結什麼?自己剛剛又在想些什麼?
現在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
一切都有一種雨過晴的感覺。
要知道那個總是一臉冷冰冰樣子的北川寺竟然主動這樣對永世姐要求了啊。
這已經算是充分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了吧?
一想到這裏,神穀未來就有一種衝動。
她好想衝出盥洗室,抱住北川寺,然後再把腦袋埋進他的胸口,用力地蹭他。
這就像是遇見好事之後,想去操場上跑幾圈那種衝動感是一樣的。
隻不過這個神穀未來這一衝動的對象是隻針對北川寺的。
“想來寺君也是想讓未來姐高興一下吧,但讓他自己開口表達出來你也知道的,那個人雖然平時就很能把別人的話頭堵死,但他絕對不會有什麼惡意。所以想讓他對未來姐你出那種話,這也確實有一些難度。”
麻宮永世輕巧地扶正神穀未來的肩頭。
她為神穀未來一邊剪著頭發,一邊坦誠地繼續道:“實話,我其實挺羨慕未來姐與寺君目前的關係。”
這句話一出來,讓神穀未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抬起頭,不動聲色地開始打量起鏡子中麻宮永世的臉色。
麻宮永世還是那個樣子。
她的眼角之間蓄著溫和順從,細長的眉毛平緩地攤開,嘴邊也還掛著微笑,那顆嫵媚的淚痣為她平添了幾分魅力。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麻宮永世那過於清澈的雙眸此時與神穀未來采取的行動一樣。
神穀未來透過鏡子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