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這是救命的藥。”李誠解釋了一句,牛大貴很配合的吃下去。李誠又道:“還沒完,等下你忍著點啊。”牛大貴有點清醒了:“甚哩?”
李誠拿出白藥和山寨版瑞士軍刀,洗了洗手,包裏拿一條幹淨毛巾,做好準備工作。“箭頭有毒,傷口的肉發炎了,我要從你背上剜塊肉,疼也給我忍著。”說著話,李誠遞給牛大貴一根木棍:“不想死就忍著。”
牛大貴嘿嘿的笑了笑,咬住木棍。條件有限,李誠也隻好硬著頭皮下刀。牛大貴還真的是硬氣,刀子割肉的過程,李誠都是咬牙下手,牛大貴居然一聲不吭。牛二貴在一邊,拿毛巾不斷擦掉湧出的血。
割掉了一塊肉,鹽水清洗傷口,最後倒上一瓶白藥包紮好。牛大貴疼的出了一身的汗,牛二貴拿條麻布毛巾給他擦拭掉汗水。忙完之後的李誠,轉身找毛巾擦汗時,看見一雙眼睛幽幽的盯著自己,嚇的一屁股坐榻上。
錢穀子醒來有一會了,看見李誠手術的過程,沒敢開口說話。
李誠鬆了一口氣,做起來一番收拾,牛大貴又睡著了,李誠坐在榻上道:“都接著睡覺,離天亮還有一會。”錢穀子信心不足的問一句:“大郎,大貴能好麼?”
這個年代的人吃了抗生素沒效果的概率太小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李誠很肯定的點點頭:“放心,死不了。有我在,想死沒那麼容易。”
錢穀子道:“當兵打仗,死就是一閉眼的是,就怕傷了。七成的人,傷了之後熬不下來。”
李誠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物——南丁格爾,在黑暗中提著燈照亮傷員生存希望的女性。
“傷患治療和護理學問大了,一句兩句給你也說不清楚。你去睡吧,我守著。”李誠擺擺手,示意他接著睡。錢穀子撓撓頭:“那我睡了。”說著倒下接著睡,牛二貴加了點木炭,端著火盆回來,擺在榻前:“大郎,夜裏冷。”
李誠知道他嘴笨,笑著雙手放在火盆上,搓手道:“你也去睡吧。”
牛二貴上了床,蓋上被子也睡了。李誠看看這低矮的屋子,暗自慶幸今天讓這三位都洗了澡,不然就這屋子裏,鞋子一脫根本不能呆人。
裹著大衣,李誠一個人在夜裏獨坐。聽到三人發出的鼾聲,這才悄悄的打開背包,拿出記事本和碳素筆,本子是記賬用的,看著上麵記錄的花銷,全都沒用了。悠悠的歎息一聲,夾層裏的錢包安靜的躺著,打開錢包,三百多的現金,身份證,銀行卡,夾層裏還有手機,這些東西不能留了,明天要銷毀掉。背包裏的商標小心的拆掉,裝起來等著一起銷毀。
記事本的封麵和封底,李誠也撕了下來,所有可能泄露自己秘密的東西,全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後,全部放進背包的夾層裏。
距離天亮還有一會,李誠也沒閑著,繼續忙著毀屍滅跡。衣服全部翻出來,後麵的商標先拆掉,棉大衣還用的上,留下吧。其他的衣服,全都拆成布,明天找人洗幹淨,丟鍋裏煮一煮,曬幹了做繃帶還是不錯的。值得慶幸的是,李誠喜歡棉布料的衣服。
天明之前,李誠總算是把所有可能暴露自己來曆的東西都整理完畢,放進包裏等待明天找機會處理。坐的時間太長,站起來腿都有點麻木,做了幾個拉伸筋骨的動作,李誠抬手去摸了摸牛大貴的額頭,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退燒了!牛大貴睡的很沉,呼吸平穩,估計兩天就能恢複。經曆過這個事情,李誠認識到生命的脆弱。別人不去管他,屋子裏的這三位,今後都是一條戰壕裏的兄弟,該教的還是要教他們。
天蒙蒙亮,李誠打開簾子開門,一股寒風鑽進領口,精神為之一振,脖子一縮,寒氣往骨頭裏鑽的感覺,令人心生畏懼。真的想就此退回去,繼續在被窩裏呆著。
門口就是一片空地,李誠很奇怪的是,這三人住的這屋子孤零零的在一個角落裏,對著一個大校場,對麵一百米開外才有別的建築。也不想那麼多了,既然起來了,就得活動筋骨。身體是生存的本錢,就算被穿越大神改造過,也不能就此吃老本啊。
先做一套廣播體操熱身,李誠做的很認真,結束之後渾身微微發熱,一回頭看見牛二貴和錢穀子,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大郎,這是甚把式?”牛二貴問了一句,好難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