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康康(十八)(1 / 2)

鬼差大叔的眼神十分鬼魅,在幽黑的夜色下閃著綠光,一臉八卦盎然的全然不像是剛受過不明物體惡意襲擊的樣子。

宋可遇雖然無語,還是解釋著,“上次織雲來的時候,我就見過了,那還是織雲死時煉出來的鏡子......額,”他轉向冉不秋求助,“是這麼說吧?你們的專業術語我不太懂。”

冉不秋略一點頭,忽然露出個十分玩味的表情來,朝向鬼差挑眉笑道:“你白白受了一場反噬,還被人家哄騙的自挖雙眼、自斷雙臂,也不過隻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這麼說來,我毫無損耗,卻和他有過一麵之緣了。”

“我也想起來了!”宋可遇大腦飛快的轉起來,“就是織雲走的那天,在醫院裏,那個偷鏡子的人對不對!一身黑衣,隻可惜帶著帽子,沒看清樣貌,也沒追上。”

鬼差激動起來,“你們見過他?”

冉不秋拿一種近乎同情的眼神瞧了瞧鬼差,才有些得意的點點頭,“雖然沒看清臉,但是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他不是鬼,是個真真正正的人!”

這下輪到鬼差和宋可遇同聲驚呼:“怎麼可能?!”

“好吧,”鬼差頓一了會兒,妥協道:“就算他是個人,隻是他的目的還是不清楚,他如果是個人,怎麼會對我的套路了解的如此清楚?這也太邪乎了!大人,我們還是趕快回幽冥去報告吧。”

可惜他殷殷切切的詢問,隻換來冉不秋一個眼高於頂的漠視。冉不秋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睨著鬼差,宋可遇一曬,直至此刻才確定了眼前這個冉不秋就是他性格詭譎的老板,他暗自掐一把大腿,告誡自己切勿被那短暫的溫情迷惑了心智。

這邊冉不秋幽幽的問:“你回去報告了又怎麼樣?他既然是個人,隻要生死簿上沒有標記著命竭,誰又能奈他何?何況戾鑒隻要不被開啟,便和普通鏡子一般無二,如何追索?如此說來,報告與不報告又有什麼分別?他既然把你摸的這麼透,恐怕也早已對怎麼鑽幽冥的空子了然於心。”

鬼差一個憋不住,把心裏的話宣之於口,“大人,你確定不是因為那戾鑒是在你手裏弄丟的,怕幽冥責罰,才拿這些片湯話來忽悠我嗎?”

宋可遇真想為鬼差大叔鼓起掌來,雖然不知道幽冥的規矩到底如何,就衝他敢於直麵惡勢力的這份勇氣,就值得他敬佩喲!

冉不秋惡狠狠的盯著鬼差,像是咬緊了後槽牙,“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宋可遇一抖,這樣子分明像極了謊言被戳破之後的惱羞成怒呀。

鬼差忙陪了個笑臉,小心的試探道:“大人有何妙計?”

冉不秋哼了一聲,頗為驕矜的說道:“他在暗,我們在明。如今看來他偷戾鑒絕非偶然,雖然目的是什麼還不清楚,但蠱惑和收斂怨念魂魄轉化為戾氣的行為已經昭然若揭。既然如此,還有什麼比放些魚餌下去,讓他主動來咬,來得更便捷呢。”

“大人的意思是......”鬼差屈身向前,“我們主動出擊,引蛇出洞?”

冉不秋但笑不語,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鬼差又想了想,覺得確實可行,拿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在宋可遇身上一轉,立馬眉目舒展,諂媚的走到宋可遇身邊,“宋秘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以前怪我眼拙,沒想到宋秘書竟然如此身材雄偉,儀表堂堂,沉魚落雁,閉月羞好,眼不畫而亮,眉不點而翠......”

這都說的什麼玩意兒!

宋可遇決定收回剛剛對鬼差大叔的敬佩,虧得前幾次見麵還覺得他端莊穩重,現在發現自幽冥冒出來的,就沒幾個正經的。

宋可遇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指指自己,“我心理簡直健康到沒朋友,又健康又陽光,從小到大,別說什麼怨天尤人了,抱怨幾句的時候都少有,拿我當魚餌,恐怕分分鍾就會被識破的。”

這點鬼差大叔倒是相信,如果宋可遇不行,又有誰合適呢?他不禁踟躕著犯起難來,又把目光投到冉不秋身上。

宋可遇也有點緊張的望向自己老板,很怕他一個情緒不穩定,就拋出自己去做炮灰。

彙聚眾人目光的冉不秋不疾不徐的伸展了一下肩背,慵懶的呼出一口氣,“真是有些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宋可遇本能的想到他的肉身在隔壁房間,下一秒卻見冉不秋十分期許的看著自己,用一種近乎平易近人的語調詢問:“宋秘書,你要不要和我回去看看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