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幾人都是第一次聽說,異口同聲道:“原來是這樣!”
“你問完了,到我了!”弗如最先回神,舉手,見冉不秋點點頭,連忙說道:“第一個問題,我太婆婆是借屍還魂了嗎?”
冉不秋麵色一僵,馮婆劈手又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子,“好好說話,長輩麵前不要這麼沒有教養。”
弗如說的是自家太婆婆,馮婆說的是爻渡大人,兩人要表達的南轅北轍,卻都以為表述明白了。
宋可遇隻好代答:“你太婆婆是借我們冉總的身體回來了卻夙願的,隻有10天時間。”
“哦......”弗如深情暗淡了一下,“隻有10天啊,就不能有什麼方法,讓太婆婆永遠留下來嗎?”
馮婆歎了一口氣,第一次露出慈祥的神態,“命數由天定,強求無意義。”
弗如囁嚅道:“你走後,咱家生意越來越差,我都半年多沒有吃過肉了。”
宋可遇手疾眼快的阻隔開了肉眼可見的一場腥風血雨,將弗如推的更遠些,“快快快,說第二個問題!”
弗如眨眨眼,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距離有點遠,宋可遇沒聽清。
弗如清清嗓子,“我是想問,你們誰有剛才被我噴水的那個紅裙子美女的聯係方式?我剛才掐指算過了,我和她命中有緣!”
這次馮婆揍弗如,誰都沒有攔著。
等馮婆冷靜下來,宋可遇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一天,按照之前算好的卦象,馮婆已經大概知道了自己行將就木的命數,原本正在家裏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裝裹用的衣物器皿,還將自己趁手的一些卜卦器物分別打包,在上麵貼上標簽,寫明了哪些東西,弗如不到什麼歲數,就不能擅動。
說起弗如,馮婆就心情不佳,如今她這一族裏,隻有弗如這一個後人了,等自己再一走,就隻有那個傻小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偏他還從小就有些不著調,總是夢想著能夠一日得道,最愛穿一身道袍四處給人擺陣做法,可又沒有學到她一分精髓,常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丟回來。
唉,馮婆真是越想越愁,摩挲著存折上的那一小串數字,也不知道夠那混小子吃幾天飯的。
正尋思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膽怯的拍拍門走進來,馮婆正了正神色,問:“有事嗎?”
小女孩說自己叫顧之之,幾經打聽,聽說馮婆這裏卜卦最準,所以專程趕過來,想讓馮婆幫忙卜一卦。
馮婆為難的指指一旁的袋子,“我這兒都收拾妥當了,從今往後不卜卦了。”
“這樣啊,那.......好吧。”顧之之淡淡的點點頭,像有些意料之中的安然若素,道過謝,便要離開。
馮婆有些不忍心,她家住的是老宅,她在高高的門檻上坐下來,抿一抿耳邊的白發,說:“我雖然不算卦了,但如果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說給我聽聽,看我一把歲數了,能不能幫你支支招解解惑。”
顧之之腳下一頓,“那要多少錢?”
馮婆笑道:“就當是你陪我說說話,不要錢。”
“那不行。”顧之之倔強的搖頭。
馮婆招手讓她上前來,讓她打開錢包,從裏麵抽出1塊錢,“這就夠了。”
顧之之終於放鬆下來,也在門檻上坐下來,垂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久久不說話。
馮婆依據經驗,心想這麼大的孩子,不過就是家裏的事,學校的事,除此大概也沒什麼能夠犯愁的了,“是家裏頭不順心?還是......”
顧之之手一抖,“是、是我爸......”
“哦?你爸爸怎麼了?”馮婆順著她問。
顧之之咬著嘴唇,麵露驚恐道:“我懷疑我爸爸不是我的真爸爸,我懷疑他是假的。”
馮婆心裏笑了笑,沒太把這孩子的話當真,隻是嘴裏哄道:“他是不夠疼你了?還是給你零花錢少了?你和婆婆說說。”
“他......”顧之之不住的搓著手,“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哪裏都不對,和以前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馮婆勸慰道:“大人有大人的辛苦啊,你現在還沒有獨立,還沒有賺錢,不知道這在社會上謀生計的艱辛,你爸爸偶爾疏忽你,你也要理解......”
“不是的!”顧之之打斷她,“我親眼看到,他、他最近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會悄悄躺進床下藏著的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