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己的大哥,臉上幾乎和哥哥同樣位置的紋路,皺得更加淒苦了,“不然,索性我就回去吧,是死是活受著就是了,不給你和之之添麻煩了,你也就當沒有我這麼一個拖累你的妹妹。但願我來生能有點兒出息,也能幫襯幫襯你們,大哥,你心裏別難受,也別覺得虧欠,我一點都不怪你,這都是我命裏該著的,是我前世沒修來這個福氣,這輩子就不是來這人世上享福的。”
顧振興痛苦的閉上眼,眉頭深鎖,隻覺得頭腦一陣一陣的眩暈疼痛,每當妹妹這樣的時候,他就覺得深深的自責,確實同是一奶同胞,兒時父母給他們的東西從不分彼此,如今父母不在了,妹妹過得不好,他長兄如父,怎麼能不拉一把呢?他怎麼能舍得看著妹妹這麼淒苦的過日子呢?再說了,妹妹的兒子也就是自己的外甥,沒攤上個好爹,他自己何妨就當成半個兒子來養呢?
他為自己剛才問出的那幾句話,深深的感到後悔,自責的歎出一口氣,又抽出紙進來給妹妹擦眼淚,“小麗,別哭了,我現在還能賺錢,我再給之之賺就是了。你說的對,男孩子自尊心強,來了大城市,連個戶口都沒有,確實立不直腰杆。這事怪我了,沒考慮的周全。你去打聽打聽這過戶的流程,樓下那房子就給你和外甥吧。”
顧振麗順從的點點頭,“那我就替兒子謝謝他舅舅了。”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哭出來,“大哥,你不知道,我這心裏苦啊,你要不照顧我們,我們真是活不下去了。”
顧振興拍拍妹妹的肩膀,“我都知道,咱先好好的吃頓飯,放心,凡事都有我呢。”他見妹妹還欲說什麼,歎口氣,“這事你不要再犯愁了,我已經答應了,就算定了,隻是......之之她打小就知道,樓下那房子原本是許諾到了18歲就給她的,這眼看著也沒幾年了......沒事兒,回頭我再跟她解釋解釋吧。”
顧振麗走上前,從哥哥手裏搶過蔬菜,自己盤弄著,邊操持邊低聲說:“按理我不該說,之之才多大呀,那麼點兒的小女孩兒,就天天老惦記著家裏的財產,這可不好。人家都說,女兒要富養,這話我也不讚成,太早讓她知道這些事兒啊,反而是害了她!天天總想著錢啊,物質啊,還有心思學習嘛。要我說,大哥你就不該慣著她這些毛病。這才多大點兒啊,房子的事兒還要和她商量?我看不說也罷,要不然將來我兒子來了,他們倆年紀又差不多,回頭說話聊天的,帶出這話題,之之要說,這房子原本是她的......大哥,你讓你外甥這臉往哪兒放啊?”
顧振興雖然人和善,可到底是個男人,瑣碎的話一多就繞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也懶得分清楚,反正妹妹的話聽起來似乎也有些道理,他點頭應允,“行了行了,不說這事兒了,我都知道,就說那房子是你買去了。”
顧振麗這才微微的笑了笑,手裏麻利的動作著,叮叮當當的做起菜來。
外頭的幾人聽見這番談話,真是一陣無語。
宋可遇搖頭道:“這真是神操作。”用胳膊肘碰碰弗如,“你那牙簽兒有反應嗎?”
“你才牙簽兒呢!請給予我的法器應有的尊重!”弗如不滿的抗議道。可他說什麼也沒能為他的法器找回一絲尊嚴,因為這指針徑自漂浮在水麵上,絲毫沒有任何動向。
宋可遇朝冉不秋看了看,“冉總,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不用這些道具了。”
冉不秋看著他微微一笑,和風霽月,宋可遇愣了一下,隻覺得滿室光華難掩。
弗如卻傻兮兮的出聲問道:“冉大人覺得呢?”
冉不秋眼神向廚房一瞟,“馮婆隻想幫那女孩驗證他爸爸是不是真的,你們是想就此而止呢,還是一定要追究到底?”
弗如不太清楚冉不秋的思維方式,宋可遇卻瞬間就明白了,“冉總,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那他爸爸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這沒什麼懸念。”冉不秋點頭,“他們血髓相通,三個人都是至親骨肉。”
弗如睜大眼睛,第一次露出崇拜的神情,“什麼法器都不用,就能這麼厲害,難怪我太婆婆也敬畏你......要不然你也招我去你們公司吧,哦,對了,帶著我徒弟一起去!”
宋可遇對自己第一秘書的位置十分敏感,嫌棄道:“就你這半瓶水,還有徒弟呢?你來我們公司幹嘛?不會是為了離劉秘書近一點吧。”說完又遲疑一下,看向冉不秋,“說起來,這是太婆婆的夙願,我們不好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