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慢點兒,你慢點兒啊,你走這麼快,我怎麼追,能不能照顧一下殘疾人?”弗如在後麵大喊著,他實在走不快了,扭傷的胯骨每走一步都疼的厲害,兩隻手來回甩著像海裏的水母,可是前麵的那個苦臉的男人卻像是有意的要和他保持距離,左閃右避的就是不讓他趕上來。
弗如氣急了,直接一癱軟,整個人仰躺在地麵上,伸著舌頭喘氣。
等了一會兒,斜眼見到那男人悄悄的靠近過來,探著頭看看他,抬手一指,“你怎麼躺這兒了,再堅持一會兒,前麵就是一家正骨醫館。”
弗如索性閉著眼睛不說話,那男人說了兩遍都沒得到回應,稍微有點急了,“你怎麼樣?沒事兒吧?”
“有沒有事兒你還看不出來嗎?”弗如沒好氣的說。
男人居然扭臉就走了,好在緊跟著醫館裏就走出來兩個年輕力壯的醫師,抬著擔架把弗如弄了進去。
脫臼看起來嚴重,隻要複了位,好好休養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折騰了一會兒,弗如從醫館裏走出來,瞧見不遠處大樹底下,那個男人居然還沒有離開,直到見到自己了,才放心了似的轉身欲走。
弗如的怨氣也消化的差不多了,邊喊住對方邊走過去,“既然不放心,怎麼還總躲著啊?你叫什麼?我也不能總是誒誒的叫你。”
男人臊眉搭眼的看了一眼弗如,勉為其難的站住,“我叫、我叫趙黴。”
“哦?哪個字呀?”弗如記了一下。
“倒黴的黴......”
“你......這名字可真夠倒黴的,跟你的麵相倒是挺般配,”弗如話說出口,頓時覺得有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嫌疑,再看一眼對方眉間的“川”字,就有了些同情的意味,“不過話說回來,哪有父母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啊?”
趙黴低著頭,“當時去錄入名字,本來起的是媒介的媒,可戶籍錄入的時候,機器出了錯,直接輸成了這個黴。等我後來長大了,再去改名字,連著幾次,每次係統都故障......所以後來我也就死心了。”
弗如瞠目結舌,聯想到剛剛的一連串際遇,“謔,你這夠厲害的,要不然我給你卜一卦吧,看看你這命裏到底缺點啥。”
“不用不用,”趙黴連忙擺手,“不麻煩你了,我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兒?”弗如頓時感興趣起來。
“我從小就遇事特別倒黴,幼兒園但凡有一個小朋友得病,必然傳染我;我想吃的飯店不是歇業就是倒閉;我爸一年丟了6輛自行車,我媽一年能在同一個路口絆倒20次;高考判卷老師就到我那張卷子的時候眼底出血了,堅持著判完卷子,就眼花少算了0.5分,我就沒讀上大學......總之,和我沾邊兒的,都會惹上黴運,”他神情更苦悶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後來我外婆就請了位八方雲遊的高人給我看過,那人說我命中帶衰,刻在命格裏的,自己沒有辦法改變,必須要找到我生命中的福星,隻有和她的命格合在一起,兩好合一好,才能從此太平。”
“那具體的呢?條件啊,線索啊之類的。”
趙黴搖搖頭,“也沒說那麼清楚,哦,隻說了一個,就是在我23歲這年,錯過了,就再也沒機會遇到了,我這......馬上就要過生日了,你,你別離我太近啊。”
“23?那我們兩個同年呀。”弗如撓撓頭,心裏一動,忙拉著他在樹下重新坐下來,“你放心,這事兒啊,全包在我身上!”見對方麵露狐疑,連忙遞上了一張名片,“你看這是什麼!”說完得意的活動著自己的胳膊,感覺今天這一天可沒白過,受點小傷也值得了。
趙黴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手裏皺了邊兒的小卡片,“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弗如拍拍他的肩,“我給你總結一下,就是別人管不了的事兒盡管來找我。”
“那你是社區誌願者嗎?還是哪家慈善機構?”趙黴將信將疑的說。
“想什麼呢!”弗如清清嗓子,“我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再說,不花錢的事兒,你托付給我能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