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衰神賜衰(二十五)(1 / 2)

鬼差走後,弗如是真著急了,有別於之前他一直覺得有冉不秋的存在,對劉秘書來講永遠是那個天塌了也能先頂著的高個子,誰讓他比自己還高半個頭呢。

可是如今,這背後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冉不秋所能承載的極限,更遑論劉秘書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人了,他心裏本來就空落落的,不過靠著一股心勁兒和宋可遇起早貪晚的忙活著燕子爸媽的事,為自己的生活找一絲支柱,可如今事到眼前了,他非但什麼忙也幫不上,更像是毫不相關之人的隔岸觀火,有力氣也使不上。

劉秘書走前就連對他說一聲也沒有,如今藏在哪裏,有什麼打算,他統統不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時間無比沮喪,這是雙重的打擊,他隻覺得比那段朝不保夕、半夜坐起來嚼檳榔,假想成是在嚼紅燒肉的日子,還讓他難受。

“你怎麼了?怎麼還坐地上了?瞧你那點兒出息!”宋可遇看得嘴角直抽,勉強繃著情緒上前來拉他,可他屁股沉的怎麼拽也拽不起來。

“你別拉我了!”弗如撇著嘴甩掉他的手,小眼圈一紅,那好看的麋鹿似的大眼睛,盛放了天大的委屈,眼看著便要抽泣起來,任是再鐵麵冷臉的人也無法無動於衷。

宋可遇不得已蹲在他邊兒上,眉頭緊皺,“這個時候我真沒心情哄你,相反,我特別想揍你一頓!你現在這整張臉真的是特別找抽!”

“你才找抽呢,”他抽泣一下,吸了吸鼻涕,拿袖子不管不顧的一抹,“我心裏難受!”

“我也難受。”宋可遇無語。

“咱倆的難受不一樣!”弗如憤憤不平,“你的難受是因為你聽說了吞天的事,你正義感爆棚,想要拯救世界當超級英雄是吧?可是我不一樣,我隻想著我的劉劉,我隻想著我為什麼不能更強大一點!難怪她一直不理我,關鍵時刻我確實沒辦法為她撐起半邊天,可是宋可遇你知道嗎?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她的命!”他執拗的看著宋可遇,“我就是、我就是心裏難受。”

“如果可以,我又何嚐不是,”宋可遇微眯眼睛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隻怕即將要有一場大雨,“可是我知道,如果全世界都沒有了,隻有我和他獨自苟活,我也是不願意的。所以,收起你的悲春傷秋!起來!事情還沒到最絕望的一步,劉秘書還好好的,冉總也還在努力,我們不能拖他們的後腿!任何困境總得想辦法一步一步走出來,現在還遠不是絕望的時候!”

“這還不絕望?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絕望?”弗如一甩手,手機從口袋裏掉出來,他一撿,碰到了屏幕上的免提鍵,電話裏的聲音便直接代替了宋可遇的回答。

電話裏傳來趙黴鬼哭狼嚎的喊聲,“快來呀,弗如,宋先生,你們快來呀!燕子媽沒好,燕子她也撞了邪!”

燕子又怎麼了?添亂怎麼總選人最崩潰的時候?

宋可遇不想再廢話了,直接站起身,拖著弗如的一條腿,好容易將心灰意冷的弗如拖死狗似的拖上了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到了燕子家樓下。

這等到下車時,弗如居然賭氣似的還在耍賴,宋可遇忍無可忍,掐腰罵道:“醬豆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給我收起你那副倒黴樣子,你再倒黴能有人家趙黴倒黴嗎?太陽還在頭頂上呢,就算掩在烏雲後頭,可總有露出來的一天!這世界還沒完呢,隻要沒完,哪怕是一隻螞蟻,也還在努力的活下去!你給我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別做杞人憂天的事兒。”他瞥見弗如油鹽不進的樣子,咬著後槽牙又補了一句,“劉秘書的性子,可最瞧不起孬種!”

弗如拉著一張臭臉,長的不能更長了,反正沒有好臉色,動作迅速的下車上樓,把宋可遇遠遠的甩在後頭,不過他這臉色和情景十分契合,也沒有誰會追求他必須做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來。

燕子家大門緊閉,敲了半天門,才見趙黴從門縫裏露出一絲臉來,見是這兩人,一瞬間如釋重負,慌忙開門把兩人拉了進來,又死死的關上門。

“這是怎麼了?”宋可遇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