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惜回頭一看卻不認得此人,欒屹碰了碰他,“城主府的管家。”
那管家自稱姓程,一邊說是替欒屹帶幾句話,一邊把幾人讓到僻靜點的巷角,悄聲說,“你們是羅安什麼人?”
“朋友。”
程管家的眼神裏透著不信任,目光打量他們,注意到柳櫟頭上的那枚發簪,一眼道出她的名字,柳櫟微愣,“你認識我?”
“羅兄曾與我提起過你,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
“他……已經過世了。我們這次就是為了這事來的。”柳櫟看他每每欲言又止,不禁心生疑竇,“你又是他什麼人?”
“故交故交。”程管家又上前兩步,聲音低的隻能他們幾人聽見,“今晚入夜後煩請商路酒館一敘。”
那程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欒屹才又把自己的事提了起來,“現在可以說說那個秋葉的事了吧?”
“她是畫中殿的人,所以其實她是沒有靈魂的,但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她們那些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麵臨一次靈體的虛弱狀態,記憶也會出現消失的狀況。”
…………
韻南城
亢然到了王家村直奔王念雲家,恰巧她今日睡得早,燈已經熄了,亢然到床頭握著匕首卻也有點不落忍,終是歎了口氣,心中默念:這可怪不得我啊,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楚連被亢然帶著人繞來繞去等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剛踏進屋子,就感覺到撲麵而來淩厲的掌風,等把他製服住了,掌上燈才看清是個婦人,楚連覺得不太對勁,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原來竟是一模一樣。
王念雲歎了口氣,“那個人我認識,長青殿遭劫之時他就在場,我早些年和井卓也算是忘年交,在長青殿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長青殿被滅門的那天我去了,也看到了。”說到這裏她又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看到了什麼?可有看清是誰?”
“一群不認識的,一個蒙麵的,那個女孩的聲音我熟悉,是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
楚連想了想應該就是亢然提起的那個人,“她的名字裏可有個暮字?”
王念雲意外道,“你怎麼知道?”
“沒什麼,你接著說。”
“確實是她,她的名字叫遲暮。”
“遲暮?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楚連想了半天,感覺就在嘴邊但就是說不出來,“罷了,明日他們再回來發現那不是你肯定還會再找你的,這裏也不安生,先跟我走吧。”
苑羅裳火急火燎地跑進焱卿的院子,一步也不停地就要闖進屋門,一木攔住她,“主神睡了,你回去吧。”
“這燈不還是亮著呢嗎?你讓我進去,我找他有急事。”
“說了他……”
“讓她進來。”
苑羅裳瞪了他一眼,“聽到沒,還不趕緊讓我進去!”
一木懶得與她計較,側身讓開路,苑羅裳推開門進到屋子裏就知道自己確實來的不是時候,書桌上桑柔正看書呢,焱卿坐在旁邊,神色很安逸,看起來似乎是在給她講什麼。雖然知道自己有點掃興,但是進都進來了,她隻好硬著頭皮開口,“那個綺墨她情況不太好。”
焱卿沒動地方,“怎麼不好了?”
“煞氣纏身,氣息很微弱。”
焱卿皺眉,桑柔拉拉他的衣服,“去看看吧。”
苑綺墨躺在床上,整個人的周身都籠罩著蕭索的氣息,看上去就好像馬上要命歸西天的樣子,桑柔不解,“這魂塚不是取出來了嗎?她這又是哪裏來的煞氣?”
“有人來過她的房間。”焱卿將靈息發散,所有的煞氣碰到他的靈息悉數潰散,很快空氣裏的氣息恢複正常,苑綺墨的臉色也有所好轉,隻是還沒醒過來,“讓她安穩睡一覺吧。出去再說。”踏出房門之後,他的手掩在袖中微微催動靈力在房間外悄無聲息地設上結界。
苑羅裳反應有些遲鈍,“我就說我來的時候怎麼好像感覺有什麼響動,現在想想應該是那人看到我跑掉了。”
“能在葉府做這種事應該是個高手,而且是目前葉府裏的人。”
“那能是誰啊?。”
“不知道,現在這葉府裏住的人說熟卻也不熟。”
“你說琉璃和郎思瑤嗎?”桑柔想不通,“琉璃出城去了,郎姑娘基本上都和竹溪在一起,而且她應該也不是壞人吧?”
“該來的遲早會來,想那麼多呢!我送你回去休息。”焱卿攬著桑柔的肩膀半點都沒有猶豫的就走了。
苑羅裳望著苑綺墨的房門心情少有的沉重了起來。
…………
北海城
凝惜和柳櫟如約到了這商路客棧,店小二將他們引上樓,程管家已在雅間等候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