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羅兄,已是許久未見了,上一次見麵之時還有些不愉快。”程管家揣著手,不由得看向窗外,神情傷感,“那時候他暗中走私靈魂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也是遇上了點麻煩才來找我幫忙。聽了他跟我所說的,我一時生氣也沒有答應幫他,他氣呼呼地走了,再收到他的來信卻是幾月前,他說若是你來找,便讓我將他的事都說與你,他想陪你一輩子,但是沒有機會了。”
柳櫟的情緒略顯低落,“他找你幫什麼忙?”
“是……幫他周轉一小盒東西。來往商客想要渡海走陸做生意的都要在城主府備案,有些東西見不得光就不能經他們那些司案人的手,所以他來找我。”
“那他要周轉的是什麼?”凝惜的直覺告訴他他接下來說的話將會是他最想要知道的線索。
果然,程管家緩緩道出了兩個字,“魂塚。”他看著沉默不言的兩個人,繼言,“我不知你們對此物了解多少,但是能治好大小姐應該至少是知道它的存在了。羅安要送的就是這東西,當年在我的逼問下他才道出是與白翁和黑界的蟄蕭有所往來,而魂塚就是那個白翁要的。”
“那我猜這魂塚裏麵應該都帶著靈魂吧?”
“不錯,而且不隻是靈魂。你們可知北海城能夠繁華昌盛上萬年甚至連神門都坐落於此靠的是什麼嗎?”
凝惜和柳櫟相顧無言,對於這個問題他們沒有考慮過甚至也沒聽說過。
“北海有一種長在海裏的石頭叫混生石,它能散發純淨的靈氣,所以生長在北海城的百姓在靈法的修煉上天然就比他人更早開竅,那是這裏的水土養出來的,可是混生石的出現可遇不可求,這裏的百姓對此從不知曉,甚至我們城主都不曾聽說過,然而它被兩個人發現過,其中一人便是白翁,他最初創立了八玄棋,而今又想利用魂塚和混生石煉造新的法器,所以暗中培植人手替他固守在這北海,就像羅安那樣,表麵上隻是渡海做生意,其實就是在四處搜尋混生石。”
“原來是這樣。難怪白翁的八玄棋越來越厲害,到如今無影無蹤原來是找到了新的庇護之法。”
柳櫟心係羅安,又問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程管家都一一耐心的回答,直聊到夜深才起身送他們離開,可是送到門口又叫住了凝惜,“不知冷遇是你什麼人?”
“是家父的名諱。”
“怪不得,看你眉眼著實有幾分像他。”
凝惜喜出望外,“你認識家父?”
“還記得我說的發現混生石的兩個人嗎?另一個就是你的父親。我這裏有一本書簡是他讓我代為保管的,現在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凝惜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聽到父親的名字已經讓他開心不已了,以至於被人盯上的時候還毫無所覺,柳櫟雖然也是心事重重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察覺出了異常,明晃晃的刀劍直衝麵門,若不是她反應快及時推開凝惜,恐怕他早已身首異處了。就像程管家說的那樣,北海城的人天生就占了靈力上的優勢,動起手來也更靈活更具壓製性。好在兩人及時趕到帶他們殺出重圍。
辛夷在家裏等的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看到他們回來,卻發現多了一個人,煞零四下打量,北海城的客棧極少,反而是有很多的小院供鄉紳商客租賃,像他們這樣的有很多,凝惜得人相救揖禮致謝,“還未請教恩公名諱。”
“煞零。”
凝惜聽這名字有點耳熟,也有點奇怪,欒屹笑道,“這位是乾坤殿長老之一,排行第四。”
辛夷直等到他們客氣完了急忙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凝惜便將晚上的事說與她聽,欒屹分析,“那個城主很有城府,今天晚上的事多半和他離不了關係。”
辛夷聽著他們商談,看到凝惜衣服上滲出血跡,不由得心都揪了起來,好不容易等他們散了,慌忙替他處理傷口,“怎麼傷得這麼重?”
凝惜偏頭去看肩膀,之前還不覺得,現在那傷口怕是扯到了,滲的快了些,倒覺出些疼了,他皺著眉,嘴上卻毫不在乎,“沒事,幾日就好了。”
辛夷不看他,低垂著眼眸,“你就是嘴硬。”她一邊清洗毛巾,一邊問他,“你看今晚動手的可是城主派來的?”
“有可能,這北海城不愧是魚龍混雜,連黑界的人藏在這裏都能被隱藏氣息,可見那程管家說的沒錯。”
“我還沒問你呢,你們去見他都說什麼了?”
“說了些關於羅安的事,不過他提起了一樣東西,叫混生石,聽說隻生在北海。”
“混生石?不曾聽過啊!”
“別說你了,我生在北海城,我爹還是發現者我都不知道。不過他倒是留了樣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