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側目一探究竟,但見是朱老三,敢怒不敢言。
葉安安手指從酒壇的壇口劃過:“看來今日的酒是喝不成了。”言罷,冷眼看向朱老三,瞳孔沒有波瀾,宛若寒冰。拿起酒壇移出桌麵,舉在半空,手一鬆。
“啪!”
酒壇碎裂,酒水四濺。錯愕眾人。
睡得香甜的月末聳聳肩,砸吧嘴,轉過頭繼續入睡。
朱老三望著葉安安那雙眸子,心生膽懼,愣在原地不敢吱聲,隻那酒壇碎裂的聲音又讓他清醒過來,瞧著看好戲的人,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未等朱老三怒罵,葉安安率先開口:“不僅你一人渾身是刺,我也是。既然是同類人,想必,你應該會理解我。”
罵人的話沒說出,止於嘴間,愣住了神,什麼叫同類人?他朱老三什麼時候需要同類人?!
“小二!再上兩壇好酒,算是我給他賠罪!”
望了朱老三一眼,呦嗬小二一聲,自顧自的喝幹碗裏的酒。
“好…勒!”
小二擦擦額頭的汗,不由對葉安安多看兩眼,竟然有人敢教訓朱老三,是要變天了!
往常來酒肆意的人都是平頭百姓或者地痞無賴卻都沒有敢惹甚至敢接近朱老三的人。這個小子,涉世未深啊!
朱老三努努鼻子,怒視一圈看戲的人,出乎意料的沒有破口大罵,掀桌子打人,反而直接坐了下來,一時間所有人的驚呆住。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再次一拍桌子,對著驚呆的眾人怒吼。
圍觀之人一驚也不敢再看下去,誰不知道他是白府管家的親戚?紛紛別過頭去繼續喝酒。酒肆再次喧鬧起來。
“你叫什麼?”
朱老三直勾勾盯著葉安安,眼神卻柔和下許多,沒有太多的戒備。
“何北,北子。”
“我朱鵬,家裏排行第,大家都叫我朱老三。”
“嗯。”葉安安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倒是引起了朱老三的好奇。
“你是混那一片的?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你跟誰做事?竟然不怕我?”
“四處遊蕩,哪裏有肉便混那一片。最近來的長安,想尋一安身立命之處。誰也不跟,獨身一人。最後…”葉安安抬眸看向朱老三,反問:“為何要怕你?”
“老子是白府的,這裏的人都怕我!”伸手指指自己,趾高氣昂的說道。
葉安安莞爾:“我為何與那些世俗的人一樣?若是我與他們同類,你又如何能坐下來與我喝酒?”
“這…那你是哪類人?”
“受盡欺負,無人理解,滿身是刺的人,你知道的。”深深的望著朱老三,冰冷的城牆後仿佛有支離破碎的過往。
朱老三不禁心頭發痛,滿是悵惘,一時間所有的戒備全部潰不成堤。
“不曾想,老子還能遇到一個和老子一樣的人!”斟滿一大碗酒,瞧瞧覺得不盡興,推到一旁,舉起酒壇咕嚕咕嚕喝了起來,酒壇中的酒下了一大半,才放下來。一抹嘴角的酒漬。
葉安安抬眸抓起另一個酒壇,仰頭舉起灌了半壇的酒,酒水順著嘴角下流,虧得絡腮胡子貼的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