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望了眼門口的地方,門沿灑了半點微光。一生為人棋子,至死無法善終,沉吟道:“好。老夫自己動手。”
葉安歆抬眸想了想,起身從黑衣人腰間的佩劍中抽出刀刃扔到太傅眼前。
“念你曾救我一命,死後定將你安葬。”
太傅俯身拾起刀刃,苦澀的笑道:“多謝。”
話音一落,對著自己的脖頸一抹,沒有半點的猶豫,鮮血永注,手中的刀刃跌落,身子斜著倒在床榻上,緩緩閉上雙眼。
葉安歆睥睨的看著,走上前來,伸手一試,沒有呼吸。不由鬆了口氣,如今,再無人敢左右她一二。
黑衣侍衛彎腰拾起刀刃,擦拭上頭的血跡,放回腰間佩劍中。
紫衣看著葉安歆踏步離去,疑惑道:“主子,太傅的屍體怎麼辦?放在哪安葬?”
葉安歆腳跟一頓,危險的半眯起眸子,“扔在這吧。安葬…我從不未任何人安葬,把他扔在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是。”紫衣一哆嗦,連忙低頭應下,緊隨著葉安歆離去。
走出茅草屋約有一裏路,身後燃起熊熊大火,火勢滔天,映紅了蒼白的天空。
長安督察府二夫人送至老宅之後,督察府熱鬧了整整一日,葉老夫人前前後後將府邸的下人內外換了個幹淨。
朧月閣,上可青天攬明月,下可滄海摘星辰。窗外的雪逐漸消停,放眼望去,堆積成被,大片大片,大朵大朵,整個世界都煥然一新。
“月末,外頭的雪停了。”
外頭天寒,葉安安和月末躲在房間裏烤火,剛從西北而來的烏歸又快馬加鞭的前往南疆瞿塘城,葉安安需要知道葉安歆的動向。
萬一她不下手,自己也不能讓太傅活著。
在宣紙上作畫的葉安安暮得抬頭看看窗外大打開的闌珊,喃喃自語。
坐在一旁看書的月末聞言抬頭望去,空蕩蕩的,“嗯,雪停了。”
望著一望無際的白色海洋,葉安安有些失了神,“月末,我們去老宅一趟。”
“老宅?”月末不明白的反問。
“那日二夫人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想去看看。”腦海裏浮現出二夫人臨別前的畫麵,詭異的笑容,蠕動的嘴角,似乎要告訴她什麼,卻又不知再說些什麼。
揮之不去。
月末銀鈴般淺笑:“小姐,二夫人能說什麼,大都是些發瘋了的話,去了老宅,有老夫人在,別想著回來,估計是瘋了,沒有什麼好看的。”
葉安安眸子染上一抹雪白,輕輕的搖頭,“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不去看看,怕是不會安心的。”
“小姐,你就是太杞人憂天了,沒有什麼的,喝杯茶,暖暖身子,別想那麼多。”月末未曾放在心上,笑語盈盈的端了杯茶水放在葉安安的麵前。
葉安安不禁也有絲疑惑,“是我想太多了嗎?一個笑能代表什麼呢?”
“所以阿,小姐別想了,喝點茶,暖身子。”說著,將半開的窗戶關上,突然感覺有些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