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望了望山坡下麵的小河,她抬了抬輪椅,輪椅卻是被一顆小石子卡住了,她扶著輪椅將它轉了一下方向,雷秋水反過手去碰到了徐涉的胳膊。
徐涉側頭看了看雷秋水:“有話要說?”
“二小姐為何要放我一條生路?”雷秋水問。
“因為我願意。”
徐涉說著手上一用力將輪椅掀了下去,雷秋水一路滾落到了那條小河裏,徐涉看看歪在草叢裏的輪椅,拍拍手,往回走了。
雷家的宅子門口,豐臣靖彥站在高牆上看著地麵上的輕草和輕葉,沈季寧則是站在地上與豐臣靖彥對互呼應著,一時,豐臣靖彥的眼臉一抬,他看到徐涉往這邊來了,她是一個人回來的,並沒有將雷秋水帶回來。
輕草與輕葉看徐涉的眼光立刻變了,還扶在大門口的秋早更是極力向徐涉撲去,然而徐涉並沒看她們,她隻是給了沈季寧一個眼色,示意他離開這裏。
“曾——”一聲輕輕的薄刀鳴聲之後,沈季寧看向了自己的身後,包括秋早在內的三個姑娘已經被豐臣靖彥劃開了脖子,接著“轟”地一聲,灼眼在火苗在三個人身上燒了起來。
豐臣靖彥拍拍手也跟上了徐涉,沈季寧扭回了頭來,他問徐涉:“阿涉,雷秋水呢?”
“我放他走了。”徐涉淡淡地道。
“為什麼不殺了他?”沈季寧又問。
徐涉舒出了一口長氣道:“殺了他誰去給普馭報信啊?”
從徐涉第一眼看雷秋水就知道他心思深沉,哪怕他與徐涉說話時很配合,很溫順,徐涉可並不認為他對自己就放鬆了警惕不再針對她了,若是他沒有什麼肮髒的心思,為什麼自己都要退化成普通人了還不離雷家?
還有秋早,她給徐涉的意外可比雷秋水大多了,他們把返還初種當成什麼了?她作出那麼大的犧牲救了她,她回報她的卻隻有這個?
這一陣子她睡著有多難,醒著的時候有多難受,隻有她知道,徐涉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給予了核心蠱反而遭到背叛的異人呢,她也大大地長記性了。
錢家的宅子靜悄悄的,徐涉落在屋頂上時並沒有發現徐藻的蹤跡。
豐臣靖彥往錢夫人的院子裏去,徐涉與沈季寧一前一後跟上了。
院子裏有兩個下人在打掃,走廊掩蓋下的屋房門都緊緊地關著,徐涉瞄了一眼後麵那個小廟堂,往那邊去了。
小廟堂的房門也緊緊閉著,不過屋子門口竟是站著沈伯寧,徐涉一挑眉,原來徐藻早就進去了,她是有多想見那位錢夫人。
徐涉沒進去,她扭了頭給了豐臣靖彥和沈季寧一個眼色,自己去找窗子趴著去了。
豐臣靖彥摸了摸後脖子衝沈季寧笑:“季寧,你去屋頂上把風,我有些累,去後屋脊那會兒躺一會兒,若是姐姐要走,你叫我一聲。”
“嗯。”沈季寧應了一聲,他先看著豐臣靖彥上了屋頂。
倒是難得,沈季寧這是第一次聽豐臣靖彥說累,這個時候他眼裏已經滿是對豐臣靖彥的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