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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家的孩子嗎?”梁涼不由得揚聲問道。

同樣是稍顯詭異的沉默,之後也沒有得到對方的回複,空氣中彌漫著不一樣的氣息,就連梁涼這種臉皮不算薄的家夥都有些尷尬了。

任櫻本來也是那樣的心情,但與梁涼有所不同的是,雖然二人同為近視眼、任櫻的度數比梁涼還要高上不少,但任櫻平時是習慣戴眼鏡出門的。換句話說,一個戴眼鏡一個睜眼瞎,誰能看清楚一定距離以外的人或物,結果真是一目了然。

自然不會是梁涼。

這時的梁涼隻覺得肩膀上一沉,一看正是任櫻將胳膊搭了上來,就聽任櫻湊過來在自己耳邊小聲說道:“那是咱們班同學……”

“額……”

暗襯這麼巧嗎,然後沒等多久,果然看到了不算陌生的麵孔。

為何要用不算陌生四個字,原因還是在於一個大班人數眾多,就拿梁涼所在的二大班為例,總共有一百九十八人,且集體活動什麼的在大學校園並不怎麼常見,所以想要全部認全還是有些困難的,能對所有人都至少有個大致印象已經算是極限。

雖說此話相反來說並不成立,這還是因為梁涼曾被班導公開點名表揚過或批評過數次,班裏能有誰對她沒印象才是奇怪。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等三人打過招呼,同班同學徹底離開周邊範圍,側邊走出來個中年人。

為了保險起見,梁涼沒再開口,隻是任櫻已經出言問道:“這是您家的孩子嗎?”

“對,對。”中年人點點頭。

於是梁涼道:“您快把孩子推回家吧,這雨這麼大,別回來再受涼生病了。”

“沒事,”中年人笑了笑,然後手往邊上一推,就把變成半敞篷模樣的嬰兒車恢複了原狀,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就顯露在了瓢潑大雨之中,“淋一淋,沒事的,身體健康。”

莫名感覺這話跟‘不幹不淨吃了沒病’有點異曲同工是怎麼回事?梁涼與任櫻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裏感受到了震驚。

可不是嘛,把孩子放雨裏淋,還一副很是讚成的模樣。

這倒不是說,人家那般表現就一定是錯的,或許在某種背景某種情況之下更適合培養孩子也說不定,隻不過作為溫室裏嬌養慣了的花朵,還是有點不想其他花朵早早地就接受風雨的摧殘。

但或許是洗禮也說不定?

不是有句老話嘛,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或許吹著吹著,脆弱但韌性極大的小樹苗就在這份環境裏茁壯生長了也說不定。

不同的成長方式培育出不同的娃嘛,到底個中哪個更好哪個更壞,就需要我們站在客觀的立場上、使用辯證的角度來看待問題了。

話說回來,單是瞧著不相幹的路人家孩子淋雨都會覺得於心不忍的梁涼同學,等真個有了自個兒的娃還指不定到時候會怎麼做。

一切阿,在沒發生之前都不過是紙上談兵,以後的事,還要以後再行計較。

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