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的雲瑤迎雪而立,衣訣飄飄與天近色,映得眼珠星光熠熠,巴巴望著門外。
“雖還未到寒冬臘月,天就這樣冷了呢。”
雲瑤跺跺腳,身上的雪剛掉落,又漫蓋上薄薄一層。
穆萍負氣地撐起油傘為雲瑤遮雪,“小姐便是生氣,也不能作踐了自己身子啊。”
雲瑤也不理她,輕輕拍著身上的雪水,歎了一口氣便回身進屋了。
穆萍氣結,也跟著跑進屋了。
倆人剛進屋,熱茶都沒來得及喝,又進來一人。
一身青色直襟長袍,衣裳的垂感極好,腰束墨色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宮絛,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人雖還是個斯文模樣,卻滿眼透著笑,嘴也合不攏。
雲瑤轉過身,一眼就瞥見了那宮絛,不再是五色繩樣,為配合其佩戴之人,特意換了墨色的紋繩,當下冷了臉,“難為哥哥還記得。”
來人一愣,“記得什麼?”
雲瑤大步上前,直嚇了來人一跳,趁機順下了腰間的墨色宮絛,漫不經心地回:“記得還有妹妹。”
雲瑤將宮絛拿在手裏仔細瞧了瞧,卻正是顧若梅身上的那個,如此貴重的物飾,必然是已經定了情,才能給了雲祈的,思及此處,雲瑤一張冷臉更是難看。
雲祈趕忙上前拉過雲瑤,“好妹妹,我是還未來得及跟你說。”
雲瑤故意背過身去,不給看臉,“那姨娘可知道了?”
雲祈有些羞澀了道,“知道了。”
雲瑤將宮絛狠狠甩給雲祈,“可見隻有我是被蒙在鼓裏的。”
雲祈寶貝地捧在手裏看了好幾眼,才邊戴邊回,“冤枉,我也是才從娘那得知的,巴巴就趕來告訴小紅娘了。”
雲瑤頗為嫌棄,也不理雲祈,兩眼朝天。
雲祈賠著笑,真誠地說:“要不是妹妹送錢打點,若梅的表弟怎麼能順利考過縣試,怕早就被拒之門外了,再說姨娘日日想著法的給爹吹枕邊風,還不都是我的好妹妹從旁相勸的功勞。”
雲瑤聽後雖還是背過手去不肯轉身,但臉色已顯和悅。
雲祈見了,突又神神秘秘不肯再言。
這一下雲瑤著急了,轉過半個身子,“你倒是繼續說啊。”
雲祈笑的有些淡然,“妹妹為哥哥做的,哥哥銘記於心。”
雲瑤著急道:“我不是說這個。”
雲祈隻好回了句,“其他沒什麼可說的了。”便開始回憶自己為達目的用的那些心機和手段,還是別讓妹妹知道了。
雲瑤一看雲祈頗有些大義凜然,不由嗤笑了出來,“我是問婚事定在哪日了?”
雲祈手捂著嘴,連笑都有些勉強,“後年,還早,還早。”
離去的背影倉皇中又帶了尷尬。
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