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走的並不急,因為她更想旁敲側擊,從如意口中打聽此番來的人究竟是誰。上次劉楚歌故意言明有人要找她麻煩,她不得不謹慎些。
相比眾人皆已落座,雲瑤來的著實有些遲了。就在經過雲枚身旁落座時,發現雲枚望向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不再是從前的趾高氣昂,還很善意的朝她點點頭,雲瑤是亦是笑著回應。
眾人皆是一片和樂的氛圍之下,五公主卻突然發難,“其他姑娘都是早早的來,偏有些人隻當高嫁了皇室就瞧不起人了,不將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裏呢。”其中的言語尖酸,誰又能聽不出是在尋雲瑤的麻煩。
雲枚感激上次解圍之餘,有意為她開解,卻被五公主一個眼神盯了回去,老老實實坐了回去,什麼話都沒說。
雲瑤低著頭,地上的青磚又冰又冷,仿佛涼到心裏去。她既已知五公主來者不善,純然就是來找麻煩的,既然是有備反而讓她輕鬆些,不亢不卑回道:“五皇子和六皇子一樣的貴重。隻是民女病初好,走路著實是慢了些,卻沒有半分怠慢之心,還請公主見諒。”
她病剛好便已急著來拜見,奈何五公主仍然追著不放。如今直截了當說了出來,倒也讓五公主沒了抓著不放的理由,幹脆悶在一旁不做聲。
就在這時,默不作聲的老夫人趕忙出來調和,眼瞧著被勸和的五公主好上許多了。她這口氣還沒鬆下來,五公主又是找到了新的理由,不由感歎道:“今天天氣真是好啊。”指著她,“你,陪我出去走走。”
雲瑤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問說:“我?”
“對,就你。”五公主連連逼問,“怎麼的,好大不樂意嗎?”
這五公主的臉上就差寫上‘不安好心’四個大字了。
雲瑤心裏犯起了嘀咕,若是回去一趟便可以趁機讓白影跟著,總不會發生什麼大事,至於小事上,受些委屈倒也無礙,沉吟著出聲,“民女不敢。這便容民女回去換件衣裳,就隨公主出門。”
“不必了,我瞧著你這身就極好,讓旁邊的小丫鬟跟著就行。”
一點反駁的餘地不留,看來前麵都是鋪墊,這才是真正的來意。
慧芩一時不知是該回去找白影,還是暫時留在小姐身邊,沒了主意。雲瑤用力拉住了她的手,現在走怕是更要麻煩了,說不定五公主找個借口傷了人都很有可能,兩個人至少沒被分開,否則隻怕是更不安了。
老夫人料定此行無事,也許話語間有些小別扭,但兩人沒發生過正麵衝突,更何況雲瑤已經許配給了皇家,五公主也不至於真的膽子大到做什麼出格的事,便容她帶走了雲瑤。
這一走,便一路領了她走出城去。
雲瑤就算把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沒出過京城去。她自小就在這城牆裏,還從未出去過,更是沒見過外麵的景色是什麼樣的,心中不免有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