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過，天氣愈發透著刺骨的寒冷，習慣了西北凜冽的風，慕容北傾反而覺得京城沒那麼冷，“這院子裏一點綠意都不曾看到，遍地都是白花花的。”
林國生抓住了話頭，趕緊對林國風說：“哥，以後快別誇北傾聰明了，這天裏還要巴巴尋著花草看呢。”
慕容北傾嘟囔，“看來京城也沒比我們西北強到哪裏去。”
林國生接道：“差別還是有的，不過同位北方，差別不會那麼大。”
往年這時候，西北雙方都會戰停。西北冬日可比京城裏還要冷上三分，天冷食物本就匱乏，何況大家忙著溫飽，自然也就沒心思再爭了。眼下又簽訂了協議，三年之內不會來犯。
林國風思索著對國生說：“今年便留下過年吧。”
林國生早有意就此留京過年，難得有機會來京，能陪陪小妹，便說：“那好啊大哥，我們和小妹都有多少年，沒在一起守歲了。”
林國風搖頭，“你和弟妹留下。”
若是他們哥倆都留下，老太爺身邊勢必沒人陪伴，林國風心中不忍，雖然也想同小妹歡聚，相比之下更不能讓老人家獨個過年，冷冷清清的，便準備這兩日攜著妻兒回西北。
林舒哪裏肯依，還沒等林國生答應，先開口道：“我不走，你們想陪妹妹，我也想陪著雲瑤。”
一直看熱鬧沒出聲的莫三娘，忍不住對林國風說：“就讓他留下吧。”
林國風橫了林舒一眼，卻也沒說什麼，算應允了。反倒是林野和林汿一起說著要回西北。
林汿解釋道：“雖說是休戰三年，也難保他們就老實守信，總還是要留些人以防萬一。”
林野武功高強，善於帶兵，而林汿大智善謀，素有智多星的美名。他們兩人要求回去，留下的人也能放心。
林舒嚷著，“能歇不歇，非要找累受。”
同留下的林序與林舒關係最好，趁他不備，狠狠打了他一下。
“哎，你……”
莫三娘也笑道：“偏你小時候挨打挨的最少，竟然這麼皮，早知道就攔著你爹打你了。”
林國風莫名被叫到，幹咳了兩聲，板著臉說：“便該學學你兩位弟弟，一味的就知道頑劣。”
林舒還不服氣，依舊叫嚷著，“林序不是也留下……為什麼沒人說他。”
這時林汿突然說話，“你竟也要讀書考狀元嗎？”
再過不久便是春闈，林序自然不會在京城和西北之中折返，留下是必然。
林舒被噎，卻不敢頂撞回去，對他而言倒是比林國風夫婦更有威懾。家裏便數這個四弟最有招數，總是欺負他。
林姨娘和雲瑤在門外時，便聽到裏麵說說笑笑，小丫頭一掀簾子，馬上便問了出來，“在說什麼，這樣高興。”
林汿很平靜的說：“在說林舒準備參加春闈的事。”
雲瑤忍不住先笑了，她可是聽到過林舒表哥“說書”的人，自然知道這個表哥，是絕對不可能參加科舉考試的，尤其這一屋子裏的人，還都是看戲的狀態。
緩了半會，林姨娘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