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被這麼一嚇,依泰婭徹底沒有了自信,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馬廄一槍打死那個挾持葉塞尼的家夥是不是對的。
沃伊塔拍了拍她的肩膀,覺得有些慶幸,這個人彈不知道為何沒有用常見的鬆發式起爆器,否則在依泰婭開槍打到他的瞬間,炸彈就會爆炸,完全不可能等到那人依靠最後一口氣又摸了一個手雷出來。
耶科夫那邊倒是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他掏出手機一邊和手下人發著信息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這一炸可了不得了,伊利亞家的賽馬每一匹都價值好幾百萬鎊呢!那匹冠軍馬更是據說要兩千萬鎊。”
他的話卻引起了依泰婭的興趣,她用手隨意抹了抹臉,說道:“馬怎麼可能有那麼貴。在霜北的話,市場上最好的馬也就幾千鎊而已。”
耶科夫覺得她這話很是諷刺,便饒有興致地接道:“當然是真的,馬也有富馬和窮馬,正如人也有富人和窮人一樣。你看,我們知道馬廄裏每一匹馬的名字,但我們卻不知道那個帶著炸彈的人叫什麼?”
沃伊塔本能地反感他油腔滑調地和自己的養女搭話,便出聲打斷了他:“弄清楚那人叫什麼不應該是你的工作嗎?”
耶科夫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他向沃伊塔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後轉身往角落走去了。
見他沒了影子,依泰婭才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媽媽,他們不會叫我們賠馬的錢吧。”
沃伊塔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孩子剛剛才死裏逃生,結果滿腦子擔心的卻都是錢。不過她轉念一想,也對,以依泰婭的經曆來說,死人在她的觀念裏並不如欠人幾千萬鎊要恐怖。
皇家侍衛把皇帝躲藏的包廂入口守得死死的,沃伊塔母女二人也沒法進去,便又走到了剛才的露天看台上坐了下來。沃伊塔還從侍者們丟下的托盤裏找了一杯飲料給依泰婭。
依泰婭隨手撿起了一張之前賭馬的傳單,看了一眼正中的閃電的照片,又歎了一口氣:“可惜我還沒有摸過它的頭。”
沃伊塔伸手把一撮枯草從她的頭發上摘下來,和她說道:“如果有下次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摻和進去。我教你的東西都是給你自保用的,不是用來逞英雄的。”
依泰婭抬頭看著她一臉迷茫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低頭看向了閃電的照片,突然又哭了起來,隻說:“它真是一匹好漂亮的馬啊!”
遠方隱約傳來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沃伊塔循聲望去,看見一架繪著新軍圖案的直升機從賽馬場的北麵飛了過來。直升機停在賽馬場VIP包廂樓頂上,皇家侍衛護送著皇帝和皇後上了飛機。保羅大概沒有想到,他引以為傲的最奢華的賽馬場設施頂樓停機坪會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吧。
皇帝夫婦走後,其他的客人們也騷動了起來,他們受到的驚嚇不比皇帝小,終於是撐到皇帝平安離開了,心裏覺得怎麼也該輪到自己了。隻是,留在這裏皇家侍衛卻神情嚴肅地拒絕了他們,甚至把沃伊塔母女也從外麵看台上趕進了包廂裏。
那個包廂大概有兩三百平米大小,原本是整個賽馬場最豪華視野最好的位置,但是現在擠了一百來號受到驚嚇的人,怎麼也談不上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