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遷對於麵前的這位衛將軍,除震驚外,還有一絲敬仰,當然更多的是意想不到,他怎麼也沒想到帶領起義軍攻占了幾個城池的人竟然是為女子,還是美得驚天動地的女子。
霍遷想了些許詞句來形容衛蘭馨,不過思來想去,怎麼形同也不恰當,比如巾幗不讓須眉,但是這種詞句放在衛蘭馨身上總覺得還差些什麼,對了,差點美,那種風情絕色的美。
這便是衛蘭馨褪下先前的偽裝,穿上將軍服那一刻,霍遷想到的。他某些方麵和衛蘭馨有些苟同,便是有仇必報,決不以德報怨,所以對於衛蘭馨假裝近衛愚弄他這一點,霍遷並非不介懷,但是他這一次還真把這件事忘了。
原因則是因為此時衛蘭馨在大帳前麻利地交代接下來的戰略布局,此事事大,霍遷便把衛蘭馨愚弄他,害他被逮去打了一頓這件事給忘了,而後大戰勝利後,又忙著慶祝,更是把這件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攻打三大港的花了七八日,結果便是順利奪下了三大港,約等懸域的駐兵沿海岸進駐港口,他和衛蘭馨的任務便完成了,前些日子捷報大約已經抵達黑霜主營了。無一意外的,今日收到了陛下的褒獎,讓衛將軍回主營領賞,拜將封侯。
而霍遷雖然沒有領到個大獎,倒是得提升了兩階軍銜,直接丟給了衛蘭馨,讓他做衛蘭馨的副手。
介於這些喜訊一一傳來,霍遷就把衛蘭馨愚弄他的事給忘了,若不是今日酒宴過後衛蘭馨提起來,他才想起埋怨一事。
這會兒晚宴一過,篝火已燒了大半,酒香半酣,軍士們勞累了幾日,警惕了幾日,今天算全全放鬆下來了,衛蘭馨謝過眾將後,溜到了營外醒了幾分酒,回來時大部分人早已睡趴下了。
剩霍遷一人抱著酒壇,半醉之中流露出一點孩子心性,傻坐在營火旁發呆。
看他這模樣,衛蘭馨踱了幾步輕盈地腳步走了過去,擱他身旁坐下,細細道:“沒想到你竟是大肚之人,居然一直沒有來責怨我前幾日哄騙你去偷盜地圖之事。”
霍遷酒醉中,半迷糊,半睜著眼看了半響眼前之人,朦朧之中,看著此人發髻上一道粉紅薄紗飛舞,垂落肩前,還想著軍營之中哪來的女子。
想了半天,終於把酒意給嚇醒了,軍營之中除了衛將軍外還有何人是女子,急忙放下酒壇,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做了個揖。
衛蘭馨見狀倒沒多大講究,沒有起身,更沒有在側頭看去,隻抬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
霍遷便就此坐下,他還是心裏有幾分惶恐,畢竟除才來那晚衛蘭馨裝作近衛時跟他多過幾句話外,便再無多話,這幾日的話數起來不過十句罷了。
雖然霍遷酒一醒便明白了剛才衛蘭馨的話,但是他要真計較,還要有這個膽子啊,於是想了想,隻喏喏說道:“將軍大智,竊取地圖原本就是必要之事,是霍遷急攻心切,自不量力才被捉了去,幸得有將軍所救,又怎會怪將軍之理,為將軍做事原本就是分內之事。”
衛蘭馨挑了挑眉,含著深意地“哦”了一聲,卻笑道:“看不出來,你竟這般豁達,既然你不計較,倒也好。本將軍這幾日太忙,衣食住行也不太考究,堆了些髒棉被,髒衣服,你要覺得是分內之事,便拿去幫我洗洗。”
衛蘭馨說完,便哼著小曲,自顧自地回營帳了,留下霍遷一臉茫然地從一士兵手中接過一堆壓根看起來不像衛蘭馨用過的髒衣髒被。這麼一看,衛蘭馨又在玩他了。
可是霍遷到底也不明白,這衛將軍為何玩他,直到第二日見到無雙出現在衛蘭馨大帳門口時,他才意識到,這位衛將軍有可能是黑霜口中的王後,王後這個詞還真非空穴來風。
霍遷仔細一琢磨,算是想明白了個大概,仔細看看,先前聽說黑霜對衛將軍很是護短,但是霍遷也隻覺得衛將軍的確有本事,有能力,所以黑霜護短。而並非兒女私情,導致黑霜護短,畢竟在霍遷眼裏黑霜是個不懂人間紅塵,將男女之事隔絕於千裏之外的王,決無動情一說。
現在倒是想起來那裏在黑霜帳內,無意間聽疾風提起黑霜是怕某人喝醋,原來並非戲言。
而這能把黑霜拖進紅塵之中的,恐怕也非這位衛將軍莫屬了。既然是動了情,又以黑霜誰人都不服的脾氣,還真有可能為了兒女私情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