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會藏在那兒。”衛蘭馨歎了口氣,似想到了什麼,敲著桌子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轉頭道,“過幾日我們回主營,這件事你先別告訴霜哥哥,那地方凶險,他現在正是要緊時候,不能隻身去闖,要去那裏,看來還得我去。”
“你去?雖然你現在已修得木係十層,法術使得也是出神入化,但那地方需剛性法術,你的法術屬柔,恐怕不利啊。”宇文軒一聽不免麵色多了幾分擔憂,便有絮叨了幾句,“再則說,怎麼不能告訴黑霜了?我可不記得你是那種有功不炫耀的人。”
衛蘭馨聽後擺了擺手,又道:“這次不一樣,要炫耀也得拿到那本書再炫耀,提前說了,霜哥哥必然不會讓我去。你看你都攔著我了,他自然更會攔,你攔的話我無需理會,他攔的話我可就不能不聽了。”
“酒友和相公果然區別大,行吧,我不跟他說。隻是,你確定你去沒問題?”宇文軒雖口上同意了,但還是有些擔憂。
當然他的擔憂一點也起不了作用,立即就被衛蘭馨給堵了回去,道:“是隻有我能去,現在會十層法術的能有幾個,數去數來能為懸域分憂的三個,霜哥哥不能去我已經說了,你夜盲去了等於白去,也隻有我能去了。十五日之後是最佳時間,你到時候記著幫我瞞著霜哥哥。”
衛蘭馨手中的一壺茶已經倒盡,留著茶渣的茶壺擱在桌腳,茶香仍舊回蕩,卻無聲無息,再看宇文軒麵色沉寂,她才收回了先前那一板一眼,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說了一句:“放心吧,我死不了的,你隻需備著一壺好酒於我回來。”
話到此處,便沒有再說什麼,唯獨聽了半句的霍遷將此事掛在心裏,不知如何解決。
次日過後,衛蘭馨將所有港口指揮權交予了懸域派來的人,便帶著五千曉安營精銳拔營向黑霜所在的主戰場而去。
因為用的是永安號,所以用不了一日便到達了邊境大營。
曉安營一到,便引起了營內的沸騰,永安號剛駛到大營外上空便看到營外多人矗立。
一群烏壓壓的人頭,齊齊站著,卻是一番景色,當然並非正式恭迎,所以難免會有人在下麵議論紛紛,都討論著這位衛將軍究竟是何許人物。
因為三大港的大捷和荊棘城等地的戰功,衛將軍已經成了傳說的風雲人物。
看著腳下眾人期盼的目光,向來喜歡自我欣賞的衛蘭馨可是一點也用不著謙虛謹慎,他們既然想看看自己長得是怎樣的三頭六臂,讓自然不能讓他們大失所望,得來個漂亮的出場才行。
於是衛蘭馨不負眾望地走到船頭,披著紅色鎧甲,一頭飛揚的秀發隨風吹動,還未等永安號落下,衛蘭馨就一個縱身,踏雲而下。
她身上的鎧甲,與內裏的長裙隨風飛舞,像從天而降的碧玉仙人,單腳豎立在空中,雙臂直展,又如翱翔天際的紅鷹,飄搖落下,那身姿可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一幕當真是被曆史銘記,興許若幹年後有人談起那一段段褪色的記憶時,衛將軍的風姿仍舊曆曆在目。
此時在場的眾人,除了滿懷心事的霍遷,皆是歡欣鼓舞,一雙雙大眼盯著緩緩落下的身影,或輕或舞,美不勝收。
衛蘭馨一雙雲靴點地,收起了身後隨之平靜的披風,大步走到前來迎接的疾風麵前,一點也不落下禮節地給疾風敬了個軍儀,疾風也立刻回了個軍儀,和氣道:“衛將軍一路風塵,辛苦了,陛下在大帳等著衛將軍呢。”
衛蘭馨聽著疾風有禮有節的招呼,也學著打著哈哈道:“有勞疾風參軍親迎,還請疾風參軍引路。”
話落之後,隻見疾風伸手指引著前方大帳,便引著衛蘭馨往帳營方向走去,剩下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他們今日是自發來營前等候衛蘭馨的,都是好奇著這位將軍的長相,心想著應該是威猛的壯漢。但怎麼也沒料到,竟是位女將軍,而且更沒料到竟是如此絕色的女將軍,這模樣翻遍懸域也難找出一個能與之匹敵了,恐怕要搬出中心塔那位第一美人雲玉瑤才能跟她比較一二。
因此,此時衛蘭馨前腳一離開,底下眾人立即炸開了鍋,滔滔不絕議論了許久不停。
***
主營大帳中,一麵巨大暗紅黑漆紅木上床坐連成的榻上一人手撐著扶臂,若有若無地盯著帳簾,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