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全然忘了,路家旁枝,在京城多如牛毛,如果不是冠上了路姓,他們連普通的權貴都比不上,路家現在這個大宅子還是得了那五十萬兩擴建和翻新的,路家大爺的差事和外出應酬的錢,路側妃的嫁妝,都是從這五十萬兩裏麵拿的。
文氏的嫁妝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他們的東西,現在文氏竟然不“借”了,還讓他們還,這不是笑話嗎?
因此秦氏以“不敬嫡母,出言頂撞長嫂”的罪名,讓即將臨盆的文氏在秦氏的宜華院門口罰跪一天。
回去之後的文氏就發動難產了,可惜路五爺外出公幹,跟著衙門的人去清查人頭稅的事情還沒有回來。
文氏身邊的丫鬟求到秦氏麵前時,秦氏身邊的丫鬟故意關上宜華院的大門,文氏的丫頭求助無門,又沒有可以出路府的對牌,連二門都出不了,急的哭著跑回了文氏所在的恬山院。
文氏的奶娘雖然見識有限,但在富商家裏待過,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讓恬山院裏麵的丫鬟婆子都出去求人請大夫,並找了幾個生產過的粗使婆子照應著。
恬山院裏的人一個個跟無頭蒼蠅一樣,連路二爺和路三爺的院子都去求了,可惜眾人知道,秦氏是鐵了心要整治文氏,路老夫人早已不問世事,而他們也進不去路老夫人的院子,眼看求助無門,還是一個曾經得了文氏幫助的灑掃的孫婆子,讓自己負責倒夜香的男人趁著清晨去倒夜香的機會,去找了回春堂的大夫。
而文氏此時已經快要脫力了,好在文氏的奶娘於媽媽有經驗,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參湯,一直吊著文氏的那股勁兒。
孫婆子領著大夫很快到了恬山院,文氏的丫鬟連忙帶著大夫進了屋子。
於媽媽一臉焦急:“大夫,麻煩您先看看我家夫人,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發作了。”
“別急,別急,先讓老夫把脈。”老大夫走了過來,拿過藥箱裏麵的診脈枕,於媽媽掀開簾帳的一角,把文氏的手平放好後,老大夫開始細細的診脈了。
文氏早已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一臉的疲憊,也是萬分的後悔,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沒有忍住氣,為了那點身外之物跟秦氏起衝突,相公也不在家,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她真的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文氏明顯感覺得到肚子裏的孩子越來越弱,因此帶著哭腔哀求道:“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他還沒有睜眼看看這個世界呢。”
“夫人請放寬心,孩子沒什麼大事,夫人的胎養得很好,這次應該是受了外力影響,才早產的,但孩子基本已經足月了,隻是還沒到瓜熟蒂落的時候,所以才會一時難產,老夫替你紮幾針,讓穩婆再替你推穴,孩子很快就生下來了。”
老大夫的話,如同定心丸,讓在場的人總算是放下了心。
之後老大夫開了一幅方子,讓人去抓藥,而這時秦氏已經知道文氏的人竟然了大夫,也不能再假裝不知道了,因此派了個丫鬟過來看了一樣,傳達了一下生了就去通秉的話,就離開了。
秦氏一向是麵甜心苦,也不會給別人留把柄的人,因此在文氏的下人去抓藥熬藥的時候,沒有人再為難了。
喝了催產藥的文氏,再次迎來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文氏並沒有喊出來,她要留下那口氣,在孩子要出生的時候用得上。
於此同時,在文氏經曆初為人母時,宮裏的貴妃娘娘也在產房,撕心裂肺的痛喊,皇上也是緊張的在產房外走來走去,這不是皇上第一次當爹,但卻是他最疼愛的女人第二次生孩子,齊貴妃的長子,三歲的二皇子軒轅朗也一臉嚴肅的看著產房。
在下午的時候,在漫天霞光的彌漫下,皇室的第六位公主誕生了。
文氏也在這時,用盡了所有力氣,生下了她的第一個孩子,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隻是小女孩隻是輕輕的哼了幾聲,就吧唧嘴呼呼大睡。
文氏以為孩子不好,連忙喊到:“大夫,我的孩子是不是不好。”
老大夫連忙接過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子,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然後笑著說:“這小丫頭精神著呢,小腿勁兒大著呢,身體壯著呢,隻是現在困了,等會她醒了,怕是就餓了。”
於媽媽也笑了:“小小姐可真是心大,竟然還睡的這麼香。”
老大夫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連連說道:“這小娃娃以後福氣好著呢,看看這漫天霞光,小娃娃真是會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