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淹人唱的歌(5)(1 / 2)

浩瀚大海當中,隨海風而鼓脹的風帆仿佛三隻氣勢逼人的凶猛海怪,漂泊的船盡力安靜蟄伏,以躲避它的視線,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當長發淹人確定對方身份時,那艘三桅戰船就已然朝著船所在方向洶湧而來。

盡管明知不可能甩的掉,但船仍舊開始掉頭逃跑。

此時距離黑心赫侖被燒死並不久,鐵群島正陷入內戰當中,基本每個島嶼都有人稱王,也就是,每個島嶼與其他島基本都算得上是敵人。

“海怪沒稱王,但他不是我們的朋友!”

長發淹人如此聲稱,麵對那愈發逼近的龐大戰船,他臉上閃過一絲堅毅,隨後也沒理會其他人,越身噗通一聲就跳進了大海當中。

可惜這個舉動並沒有作用。

當船上其他人被扣押上船後,幾個穿著單薄粗布短褲,赤著胸膛的敵方水手縱深跳入大海,沒多久,就將那提前逃竄的淹人揪了出來——對方看起來身高體重,但不久前因為風暴而帶來的虛弱並沒有完全消散。

“一群背信者,你們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任何口信。偉大的淹神早晚會懲罰你們!”他被俘時如此宣稱。

藍禮在一旁艱難地看著這一切,滿臉晦氣。

風暴、海難、又被俘,自打進來後就沒遇見什麼好事,接下來是不是該被砍頭了?

或者再一次被摁進海裏淹死?

此時他正跪在甲板上,一個獨眼禿頂的老水手與另一個棕發的個子水手在後邊緊緊扣著他的手臂,旁邊的酒鬼與廚子也同樣是這種待遇。

“大人們,所有事情都和咱無關,咱隻是個老實巴交的漁夫啊。”老酒鬼哀聲求饒,然而被他身後那個尖下巴的胖水手扇了一巴掌後,他就真的老實了下來。

“這路太長,正愁找不到樂子哩。”

一個水手邊邊舔了舔嘴唇,隻是就在此刻,他後麵那些圍觀水手們卻發出一陣騷動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陣打招呼聲。

“頭領。”

“維肯頭領!”

“咱們抓到了個淹人!”

……

藍禮循聲仰頭看去,一個大鼻子五官硬朗、眼眶深邃的高個子中年男子正排開眾多水手走了過來。

“維肯·葛雷喬伊。”淹人牧師見此咬了咬牙。

來者嘴唇抿緊,並未全副武裝,但也一身皮甲長褲與硬牛皮靴,藍禮的注意力基本放在對方棕色皮甲前襟的浮雕紋章上麵了。

和船的風帆一樣,那紋章也是一隻大烏賊似的黑底金色海怪,然而與船帆不同的是,他距離藍禮足夠近。

對於葛雷喬伊這個姓氏,藍禮還算熟悉,這源於前世記憶中某個淒慘的太監,還有一個會“瞬移”的神經病,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轉世後受到的一些教育。

前世不論,以他目前了解來,葛雷喬伊家族在鐵群島,就等於拜拉席恩家族在風暴地,屬於封君、公爵、大貴族行列。

當然那是藍禮那個時代的事情了,眼下他倒是不怎麼了解。

他唯一了解的是,不論曆史還是“當代”,古老的葛雷喬伊家族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他家的族語箴言就能證明這點——強取勝於苦耕。

眼前這位的話……

緊盯對方“蠕動”紋章的藍禮眯了眯眼,一時看起來就像是在靜靜傾聽。

而事實上,對方與淹人的談話也的確關乎於他們這行人的命運。

“你們準備去支援沉木堡?”沒有一絲顫音與多餘聲線的話語聽起來沉穩又威嚴,配合著這位深邃的藍眼睛,才剛剛開口,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就油然而生。

而之前還縱身跳海以期躲避海怪的淹人此刻卻也努力挺起胸膛,語氣高亢。

“我們是去為了偉大的淹神而戰!”

他還沒完,背後扣著他的兩位水手就叫罵著狠狠壓了他一下,隻是這卻讓淹人聲音更顯憤怒。

“神靈會懲罰你們這群背信者!沒錯,咱們等著瞧!”

“淹人並不能代表偉大的淹神,特別是你們這些擁戴所謂神子的蠢貨。”來者麵無表情地,但還是朝水手下達了命令。

“放開他。”

於是淹人趔趄站起了身。

“這僅僅是你尋求救贖微中不足道的一步。”他聲稱。

這讓被稱之為維肯的領頭者啞然失笑。

“我不會蠢到把你帶去島上處置,這會被很多蠢貨看作是對淹神的挑釁。”他:“我也沒耐心聽你這滿嘴鬼話。所以如果你現在不投降,那麼這片大海就你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