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挺得過受淹儀式,你就能洗脫奴工身份,甚至成為一名淹人牧師。”棕發少年道:“你的子女從此也會成為自由人。”
藍禮不是個土生土長的鐵民,但他在海難漂泊中卻也漸漸了解到了他們中的許多習俗,他甚至還了解淹人盧卡斯曾經就是一位奴工。
“你在長鞭堡搶了幾個鹽妾?”另一位少年漿手好奇地問:“有長腿簡妮嗎?她很漂亮,我希望是你搶了他。珊娜也很好看……也許你連她也一起搶了去?”
鐵群島習俗獨特,與維斯特洛大陸不同,他們並不奉行一夫一妻製,他們可以在外麵掠奪女人,然後強娶當妾。
這就是所謂的岩妻、鹽妾。
在群島內,每個鐵種都可以在外麵搶回幾位甚至十幾位的鹽妾,但隻準許有一位妻子,而妻子的身份必須要是群島本地人。
“沒有,一個都沒有。”藍禮聳了聳肩,“因為我不肯定,按照規矩,到底能不能搶鐵種自己人當鹽妾。”
這隻是藍禮的一個借口,但漿手們對此卻也充滿爭論。
“這好像的確不合規矩。”
“規矩還鐵種們不能打自己人咧,現在不也沒人理會。”
“那些不是自己人,盧卡斯大人他們是一群背信者……”
……
海上的漂泊讓藍禮與這些奴工們很快就混熟了,一頭紅發,對所有事情都充滿好奇的戴爾、沉默寡言的大羅伯,滿口黃牙,身材幹瘦的老魯姆,以及瞎了隻眼睛的威爾斯……
他們看起來都是很不錯的人,一如曾經的廚子、酒鬼、與淹人。
他們也很努力的在劃槳,在光頭監工恩格的注視下,很少見到偷懶。
與他們相處時,藍禮總是會想到最開始起航時與自己一起的那位同村少年,想到被自己不幸丟失在了大海中的那枚鵝卵石,想到他談起國王和淹神時的語氣。
如果他活著抵達橡島,他的表現會是什麼樣的?
他好奇,但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
返程的這段路途並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風浪,風向也基本都很順利,來時一行人用了八,返航卻不需要那麼久,或者快得多。
日升日落,船時而升起風帆,時而響起劃槳吆喝。
兩之後,一處朦朧海岸線搖搖可見,這次旅途算是抵達了終點。
……
老威克島的沙灘處仍舊營地密集,一些穿皮甲的身影來回穿梭,淺灘處有許多褲腿卷起至膝蓋處的捕魚者存在,但最先發現船的,卻是海上漂泊著的斥候船隻。
船被一條斥候船攔截了住,藍禮明情況後,他就告別一眾奴工,被帶到這艘雙桅帆船上了。
“陛下正在主持儀式。”
斥候船的大胡子船長如此解釋著,充滿羨慕地道:“今去受淹的子們可真幸運,我敢打賭,他們不久後都會成為響當當的鐵種。”
“那圍觀的人想必很多吧?”藍禮詢問。
“當然,國王陛下很少親自動手的。”
藍禮哦了一聲,目光看向隨船隻前行而緩緩後退著的沙灘海岸線。
這裏似乎與他離開時差不多,一眼望去,連綿不絕的粗布營帳坐落密集、嫋嫋升起的篝火青煙隨風消散、吆喝叫賣的隨軍商販、奔跑玩鬧的稚童、以及遠方一處高聳山丘下,那排著隊等待受淹的長長隊伍。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充滿了生機,充滿了和諧與寧靜。
他最後在這山丘下的淺灘處見到了“自己”的國王。
那是一個赤裸上身,五官硬朗的年輕男子,此時他正站在及腰水中,在親手為一位金發少年舉行著受淹儀式。
可惜盡管他的祈禱高亢有力,親吻也充滿神聖感,但不斷痙攣的受淹者最終卻還是沒有蘇醒過來,而是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
“父親需要他,比我們更需要。”淹人國王不見有任何異色的起身宣稱,“他會成為父親流水宮殿中一位優秀的好水手!”
周圍圍觀受淹的一群人聞言大聲歡呼了起來,聲音震響。仿佛見到了什麼喜事。
“由神聖的淹神之子親手送到偉大神明的流水宮殿中,那是無上的榮光啊!”大胡子船長也在一旁唏噓感歎。
藍禮聞言眯了眯眼,注視著那複又開始舉辦儀式的年輕國王,暗暗確定了自己的思路。
於是當牧師國王淹完第四個人,終於有空閑麵見他這個從橡島返回的使者後,藍禮踏步上前,大聲宣稱。
“陛下,我帶來了盧卡斯大人的書信,以及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關於伊耿·坦格利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