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蔡校長歎息一聲,“你母親曾和詹妮是故人,她的事情,你想必多少也了解一些,當年她和冷子鴻先生,落花有心流水無意地糾葛了這麼些年,冷子鴻先生一病逝,她的身體機能就一日不如一日,到了醫院也查不出問題,但各器官都在很迅速地衰竭,隻有一個老中醫可能講準了病根——她被七情所傷,無思無欲,自己斷了自己的生機,若她自己沒有生的欲望,便是神仙也難以救活……”
宇文雪兒與黎姿姿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知,冷子鴻的病逝,竟會對詹妮造成如此大的創傷。
“……詹妮她,其實也是個苦命的人兒,至死也沒能收獲屬於自己的一份感情……雪兒,不管詹妮曾經做過什麼,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她,別跟她計較……算是,我求求你了……”蔡校長說著,突然對著宇文雪兒深深地彎下腰去。
宇文雪兒急忙攙起他,“別,蔡校長,對於詹妮老師,我更多的是同情,我相信,詹妮老師在天堂,一定會有一個好的歸宿的,因為,我們有這麼多的人,都在祝福她……”
“真的,你願意祝福詹妮,而不是……”
宇文雪兒微笑著搖搖頭,“就算她曾經做錯過什麼,這十七年來日夜壓在心頭的重負,也償還得過去了,我不恨詹妮,我衷心的,祝福她。”
蔡校長捉過宇文雪兒的手,緊緊握在掌心,眼裏一串淚水,終於還是沒能忍得住,撲簌簌溢出眼眶,
“雪兒,我替詹妮,謝謝你,不管她之前曾說過什麼傷害你的話,請相信我那不是她的初衷,她隻是壓抑得太久,急於尋找一個釋放壓力的出口……”
“我懂的,蔡校長,我懂……”
雪兒伸出另一隻手,搭在蔡校長微微顫抖的雙手上,撫慰著這個同樣用情甚深的男人。
蔡校長又一次走至詹妮的墓碑前,將那幅鑲嵌在碑石上,一塵不染的水晶照片再次擦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