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詹妮黑發輕挽,露出白玉一般修長的頸子,笑容冷豔,眼神卻像若有所思。
與她墓地斜斜相望的,是冷子鴻的墓碑,照片上他不苟言笑地看著這一切,笑容依稀顯得有些苦澀。
參加追悼會的人大部分都散去了,蔡校長也落寞離去。
宇文雪兒又來到冷子鴻的墳前,拜了幾拜,這才攜著黎姿姿,慢慢地往外走。
黎姿姿忍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你剛才在和蔡校長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都聽不懂?”
宇文雪兒沉吟著,正要開口,聲音突然卡死在咽喉。
斜刺裏閃出的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她咫尺之遙的對麵,一隻完好的眼睛直盯盯地瞪視著她。
她拉起黎姿姿朝著另一方向衝去,那男人瘸著腿,再次堵在她麵前。
“喂,你要幹嘛?”
黎姿姿察覺出氣氛的異常,邁步上前,擋在宇文雪兒身前,色厲內荏地大喊著。
天色雖不算晚,可整個陵園也沒剩了幾個人。
眼前這男人雖然又瘸又瞎,可是塊頭蠻大,眼神又如此淩厲,猜不出是什麼來頭。
“你滾一邊,少管閑事!”男人伸手一推,將黎姿姿推跌在一邊,然後拉起宇文雪兒就走。
“放手!你放開我,放開我……”
宇文雪兒跌跌撞撞地被他拖著走,四十多歲的男人,力氣大得驚人,她怎麼也無法擺脫。
身後黎姿姿爬起來,從地上摸索著撿了塊石頭,咿呀呀地朝男人衝過來,是同歸於盡的勢頭。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男人將雪兒虜了去!
可她衝到半截止住步伐,宇文雪兒和那男人已經被人分開。
那人身形挺拔俊逸,午後的斜陽照在他身上,有種楚峰修竹般的倨傲氣質。
他輕而易舉地反綁了男人的臂膀,一再加力,
那男人痛苦出聲,身體痙攣著,彎成一隻龐大的蝦米。
站在他身後的阿東,欲步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