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喉頭煙燒,發不出聲音;掙紮,軀體軟似蒲棉,不聽使喚;求救,偌大無際的黑暗除了穿梭的風就隻剩自己,她是在哪兒……。
遠處有光,一點點向她飄來,如星火燎原,將黑暗焚起一隅,光點飄飄灑灑,漸漸拚湊出那年光景……
十月的天氣看似秋高氣爽,但秋風入骨,讓人瑟瑟發抖。窗外的梧桐終於落下最後一片倔強的葉子,光禿禿的樹幹投進斑駁的影子,像監獄的柵欄,將她鎖在這一方進退無路的小天地。
朔明生以安胎的名義斷了葉落與外界一切聯係,心好慌,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已經在醫院住了半年多,朔明生總是躲著她,在她睡著時才肯出現,小家夥七個月大,不分晝夜折騰得她無法安眠,醫生護士各種理由回避,不肯透露孩子的情況,但她知道肚子裏一定是個精力充沛的小寶貝。
葉落每天堅持按時就寢,讓他們都以為她睡著了,默默享受朔明生陪伴著的安靜時光,她不敢睜眼,怕一睜眼朔明生就走了。
是夢嗎?也許吧。
她相信朔明生心裏還是有她的,隻是氣不過這個“野種”,葉落調皮地笑了,她打算讓這個“野種”多折磨朔明生一會,誰讓他兩年不回家,成天賴在外麵的脂粉堆裏。
葉落笑著笑著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朔明生是否會回頭,就算他執意分開,有個孩子也是寄托,這不正是她原先的打算嗎?就算做個孤獨的單身媽媽,也比帶著遺憾離開要幸福得多。
咳咳!
直到有一天,來了位不速之各,朔明生搭在她手上的指尖倏然一緊,疼得她差點叫出聲,他轉身的風帶著海棠花的味道,是他不曾看過一眼的海棠花的味道。
縹緲的聲音從走廊盡頭的黑暗中漏出星星點點,像是故意避開她。
“朔先生,您答應的東西,老板現在就要!”
“我們說好,等孩子生下來……”
等孩子生下來?是在說她嗎?葉落試圖走近,聽個真切,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悶響,像拳腳過招的聲音,她猶豫了一下,退回來。很快,朔明生回來了,他臉上有些掛彩,一個勁地舔著嘴角。
葉落不敢多問他的事情,怕他發現自已裝睡,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沒有等到朔明生,卻等到了葉清秋。
一幫眼生的醫生強行闖入,二話不說,要給她注射麻醉。
“你們做什麼?我是孕婦……”
葉清秋從醫生護士中探出頭,笑得花枝亂顫。
“葉清秋你想害我?明生不會放過你!”
葉清秋笑意更甚,“想害你的不是我,是你心心念念的朔明生,他把你……”葉清秋的手指在葉落隆起的肚皮上來回拉扯,留下駭人的血痕,葉落的肚子本就撐得皮薄,仿佛要被她修剪尖利的指甲劃爛一般,終於,她的手指停在葉落左腰,“……把你的這裏……賣了!”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