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快訊,七裏湖驚現兩具浮屍,均為25歲左右女性,背部留有字母a印跡,身份待查……”
朔明生喝了口粥,眼睛似看非看地望向電視。
葉清秋遞上幾片番茄,“明生,今天法國銷售商過來簽投資意向書,這個項目對公司戰略轉型非常重要……”
朔明生打斷她,“知道了。”
葉落已從他的世界消失36天,比起三年的遠觀,這種無從看起的失落感讓人更加無望,就連一向堅韌冷靜的朔明生也會止不住地想,她是不是遭遇了意外,會不會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想不開。
不過,朔明生就是朔明生,更多時候,他還是把精力放在尋找上,找不到葉落還有顧興宇,不信她能藏一輩子。
他想得太入神,沒注意到葉清秋的目光越來越冷,“明生,最近出了好些女性遇害的案子,我有些害怕……”
“家裏很安全。”
“我是說……昨天回來的時候,好像被車尾隨了……”
朔明生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她說謊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昨天她約王夫人打牌,坐她的車回來,王夫人是總警司的老媽,明裏暗裏,一堆保鏢,別說尾隨,連個蒼蠅都難飛過。
“你安心呆在家裏,我多派點人手。”
“明生,不能陪我嗎?”葉清秋挺著孕肚,步履艱難地從椅子上起身,“我想你陪我,我們是夫妻。”
朔明生安撫似的扶她重新坐好,“我先去趟公司,為簽約做點準備。”說罷,拎上鑰匙出了門。
葉清秋看著他頎長的身影,眼中無比留戀,愛他是種癮,是欲罷不能的牽扯,是撕心裂肺的誘惑,是將告不治的痼疾,是逃無可逃的折磨。這種美好要是隻屬於她該多好。
她定了定神,撥出一串神秘號碼,“最近死了很多女人,不差一個葉落,找到她,解決掉!”
法國代表團下午才到,朔明生漫無目的地在街上徘徊,那是他和葉落曾經住過的地方,兩個小小身影牽著手踩著碎影有說有笑。突然,他腳下頓住,皺了皺眉,急忙調轉方向向另一邊走去。
他不敢回憶,更不敢回去,不知道自已該愛,還是該恨。滿街春色洗不盡眼底寂寞,春風又過,碎影搖落,而今隻留他一人望著空蕩蕩的長街,不知所往。
如果能再見到她,他想,就讓所有愚蠢的猶豫都見鬼去吧,他要把她寵成那個初見時的少女,因為這種思念的痛苦遠比憤怒煎熬千倍萬倍。
突然,街角出現幾個形跡可疑的便衣男,他們低著頭,通過衣領處隱藏的對講器互通信息,朔明生本能地隱於樹後。
男子遮住嘴,“天黑了,工蜂回巢,工蜂回巢。”
朔明生望到街角停了輛麵包車,幾個精壯的男人正扛著一個滾來滾去的大麻袋向車裏扔。
人販子?
朔明生靈光乍現,腦中陡然迸出葉落蜷縮在麻袋裏痛苦掙紮的模樣,那個笨的不可救藥的蠢女人會不會也像這樣被人賣去山裏?
浮屍?
一個更可怕的想法讓朔明生腳下生風,他想起早上的新聞,快步奔了上去,迎風一腳,將領頭發號施令的便衣男踢倒在地,幾個男人急速湧來,將朔明生圍住,司機趁勢而逃。
“哥們,是不是認錯人了?”男子一躍而起,客氣地向朔明生俯身,身後一眾小弟叫囂,“怎麼隨便打人?”
“報警!”
“對,一定得報警!”
朔明生揚起下巴,現在的人販子都這麼牛了,還敢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