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可以走了嗎?”
警察看著不斷看表的朔明生,心道,有錢人真拽,當警察局是他家,一言不合就說趕時間。
“朔先生,由於事發路段是監控盲區,你說的情況無法立即查證,但是……”
朔明生不悅地掏出手機,又按掉,一聽“但是”準沒好事,但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想打給葉清秋。
“但是您打了黃悅先生。”
那個帶頭的便衣男叫黃悅,名字有些耳熟,回味間,覺得他的樣子似乎在哪見過。
小警員遞了杯水,緩解一下緊張氣氛,“黃先生應邀參加伽南擊劍表演賽,當時正在那裏組織訓練,我們也找到了您說的麵包車,裏麵隻有護具……”
黃悅,伽北人,一個名字滑到嘴邊呼之欲出,白澤。
三年前葉落從伽北逃出時,利用蘇雅重創了白澤的勢力,而後他也下落不明。朔明生心知不是巧合,但又說不上兩者有什麼關聯,第一反應,脫身為妙。
“既然如此,後續事宜請律師跟你們聯係,我還有事。”
“朔先生,請等一下……”
朔明生怒目圓睜,“怎麼,要你們局長親自來送我嗎?”
小警員尷尬地咽了口唾沫,“不不,您……您的衣服皺了,我給您拍拍。”
朔明生路過休息室,黃悅早就等在他離去的必經之路上,“與朔總有些誤會,耽誤您的時間,晚上可否賞臉吃個便飯?”
朔明生目不斜視,當沒聽見一般,大步向前。
黃悅追了上去,“朔總,是我家老板想見您,他在找一個人,您應該有興趣。”
朔明生停住,微微向著他的方向側了個角度,顯然他對這話題很感興趣。
“他找的人,叫葉落……”
話音未落,朔明生掏出手機,指尖在通訊錄上滑動,在“葉清秋”的名字上停了一下,又迅速上翻,撥通藍思的電話,“下午的儀式我無法參加,你安排一下。”
這邊剛掛了電話,那邊葉清秋的電話打了進來,速度之快讓人乍舌,“明生,下午的儀式很重要,法國諾曼是我們重要的合作夥伴,你不出席會顯得我們很沒有誠意。”
“這麼重要的儀式你親自去吧。”
“我……”葉清秋想說自已挺個大肚子不方便,可那邊已是嘟嘟的盲音。
“黃悅,我現在就要見他。”
黃悅聽出他話中急切,雙唇抿成一條線,“老板晚上的航班,不如,先安排你們視頻通話,如何?”
朔明生點點頭,很快休息室成了臨時會客廳。
屏幕啪得點亮,白澤的臉漸漸調整到合適角度,再往旁邊看,身後隱約擺著呼吸機和吊瓶。
白澤彎起星目,許久不見,他的臉龐更加瘦削,膚色更深,像經曆了一場難熬的酷暑,眼裏的光更加堅韌,又似浴火淬煉而生的利刃,少了書生氣,多了滄桑感。
“朔先生好久不見……”
“我們見過嗎?”朔明生一見他由心底生出一種厭惡,就是這個男人整整三年時間,像隻跟屁蟲一樣,日日纏著葉落,在他看得見的地方,看不見的地方殷勤賣弄他的寵愛,甚至還想要求婚……可惜,還是著了道。
“朔先生真會開玩笑,過去三年裏,你的眼線一直潛伏在我身邊,而你也借著各種由頭,明裏暗裏來過伽北34次,最後一次是蘇雅出現那天,那個女人並不是個奉守承諾的盟友,小落能安全離開,多虧了你的幫助。”
朔明生外翻的步子漸漸收回,正正對向白澤,這一次,他認真審視著這個看似柔軟的男人,原來他的身體裏也藏著一個強大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