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苑,一陣手忙腳亂。
大夫看過後,開了藥方子,留下了藥膏。
張長修將花楚兒圍在懷裏,輕柔地替她敷藥,每見她皺下眉頭或是一聲痛喘,都心疼得難受:“你這好端端地去伺候那個要死的女人作甚?結果傷了自己。”
花楚兒無心回答。素荷卻不能任由張長修信了十裏的鬼話,頗為替主委屈,不平開口:“剛剛明明是大夫人故意潑的夫人,我看她就是一直在裝病弱。”
張長修想起剛剛常樂的病嬌樣子,臉色蒼白將將恢複血色,對素荷的話沒那麼相信,便向花楚兒求證:“可真是大夫人故意的?”
花楚兒咬咬牙,淒楚道:“都是妾不小心,夫君莫要聽素荷亂說,也別怪姐姐了。”
“你以後就別去壺院了,免得給那女人針對的機會。”張長修柔聲安撫。這次他確實沒理由再去責罰常樂。
花楚兒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溫婉道:“姐姐是嫡夫人,妾自當多多服侍。以後妾小心就是。”
“這樣的惡毒夫人,你不服侍也罷。若不是念在她當年的救命之恩,我早將她休了。”
直到張長修有事離去,素荷才不滿道:“夫人為何要幫大夫人說話?若是夫人堅持,家主也定是會信的。”
花楚兒躺在床上,偏頭看了她一眼,緩緩教導:“此事讓她們先開了口,明顯不利於我們,再開口豈非不識大體?再者——”花楚兒想到常樂潑她時那個淩厲的眼神,心生警惕,“你不覺得,大夫人有些不一樣嗎?”
素荷咬唇想了想,許久才猶豫道:“好像,沒以前好欺負了。莫不是,受刺激受大發,刺激到腦子?大夫不是說大夫人腦子出了問題,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看來,壺院要變了。”
花楚兒敷上臉頰,涼軟的藥膏,未消盡的疼痛,讓她的目光都狠厲起來。
十裏重新熬了一碗湯藥,順道聽說了花楚兒的事兒,回到壺院就樂得合不攏嘴。
“夫人,你可真厲害。那花氏怕是十天半個月見不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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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樂靠著靠枕,癱在床上,將被子裹得緊緊地。聞聽消息麵色愉悅不少,哼了一聲道:“那湯藥可沒敬茶燙。”
“原來夫人記著呢。”
“自然。別的記不得,受過的罪可是一點沒忘。她潑過我,我自然是要潑回去,難不成等她故技重施?”常樂說起來也是暢快,再看十裏時,滿是讚賞,“不過,你小子夠機靈,反應快,動作也麻利。搞得最後就留給我一個揮揮手的鏡頭,不過這樣可信度更高。”
十裏不大習慣常樂這樣說話,多多少少還有些迷糊,不過能聽懂意思也隻當她腦子沒好。麵對她的誇獎,沒有得意受下,反而不樂意道:“夫人若早有回擊的想法,不阻止十裏,十裏也能多幫些,夫人也不至於受那麼大些苦。”
十裏藥罐子一打開,又是熟悉的藥味兒。她是聞得了中藥味兒,以往進入中藥房時還覺得讓環境都別有一番風味,可真要下肚,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本以為藥沒了就能少喝一次。”
“苦口良藥。身體是自己的,夫人還是好好喝了罷。”十裏說著開始攪拌湯汁,降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