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無所依(2 / 2)

常樂死死盯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如臨大敵:“我這得喝到什麼時候?”

“喝到好為止啊。”

屋裏寒冷,湯藥也涼的快。十裏沒多會兒就把碗遞了過去,等著常樂如前幾次般一口飲下。

常樂深吸了一口氣,滿腔的苦味,欲哭無淚。她這個大夫人現在地位跟太守府的下人都差,喝個藥也不指望有什麼蜜餞來止苦。

一碗豪飲,十裏在她摔碗之前將碗奪走,常樂隻能趴床,狠狠一錘,罵出一句髒話。然後發呆等著口胃裏的苦勁兒過去。

常樂盯著床前的繡花鞋,通體紅色,上繡金色的纏枝花紋,雖不是新的卻也是幹幹淨淨。常樂就沒穿過幾次,這鞋子沒有靴子暖和,外麵沒被窩暖和,她就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許是有傷在身,她格外怕冷。

盯著盯著,常樂就被那片紅色感染,腦海裏又閃過那個喜慶大排場的婚宴。

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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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娶妻的方式將花楚兒娶回來,明明是妾,應是姨娘卻給了夫人的名分。常樂這個唯一的嫡妻就成了大夫人。敬茶時,花楚兒自己打翻了茶杯,她卻被張長修潑了一臉,也就是年輕傷疤才沒永久留下。花楚兒在她跟前兒傷了一星半點兒,她都免不了一頓打罵。短短半年,她竟從賢婦成了十三郡有名的惡毒棄婦,從張長修的救命恩人成了仇人,也從紅豆苑搬到了幾乎廢置的壺院。

最後一次被欺負就是花楚兒故意跳湖誣陷常樂,太守暴怒施以杖刑,常樂心如死灰觸柱而亡。

現在的常樂,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常樂。

常樂摸了摸額上起的厚厚結痂,吸了吸鼻子,口胃中的苦是散了,心裏卻積鬱了深深的冤屈。不知是心底起的,還是溫度太低,常樂覺得冷的慌,又重新窩回被子裏。

“明明是個太守,是個為官者,卻在家裏製造冤屈,看不清真相。清官難斷家務事,也不明家是非。”

十裏鄭重點頭:“家主就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了眼。夫人,你現在是決定報複那個狐狸精了?”

常樂聽出她語氣中的雀躍,偏頭看她,好笑道:“你這麼激動?”

“十裏早就想把她們主仆二人好好修理一番,然後將她們趕出府去!這樣,夫人和家主便可以重歸於好,像之前那般恩愛。”

麵對十裏的祈望,常樂皺了皺眉頭,不讚同反駁:“你不知道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他屢次動手,將我逼死,我幹嘛還要跟他和好?是嫌死的次數不夠多?我又不是貓有九條命夠折騰。”

十裏聞言,震驚半晌,才微微合上下巴。似是想了很多才認真開口:“那夫人是打算和離?可是和離之後夫人要怎麼辦?”

常樂挑了挑眉:“我娘家怎麼樣?”

“夫人還真是隻記得仇。”十裏又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夫人爹娘早些年就得瘟疫病故了,娘家無人可依。”

常樂啞言,不禁又為這副身體的主人感到悲慟,也為自己感到痛惜。接手的人生也太過淒慘,要想生活變美好,隻能靠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