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樂起,歌舞升平。
舒爾單長得威武高大,膚色比大氏的人深,眼窩深邃,眉目英挺,一旁伺候的宮女垂著眼,臉紅心跳,不敢瞧。
他端著酒杯,似是在欣賞場上的歌舞,隻有他身旁的人,才會注意到他在瞧一個女人,皇上的女人。
“丹爾輕咳,舉著酒杯抿了一口酒,偷摸提醒自家主子收斂些。
“狐媚樣,還不是皇後呢,就敢與皇上同坐,可曾將大氏的規矩放在眼中。”
“噓,這話可不能說,現在皇上後宮妃嬪,身死的死,被打壓的打壓,除了這位,還有誰能與之抗衡?”
“人家可得寵著呢。”
“就是,哎……”
舒爾單耳目聰靈,自是聽到了這些人的私語之聲,他瞥眼一掃場內,眾朝臣中說了風涼話的幾位,被這銳利的目光一瞧,雖不知為何,也被瞧得心肝亂顫,垂眸閉嘴。
他抬眼,見皇上為常樂頻頻夾菜,輕執湯勺,對眾朝臣的各色神情熟視無睹。
兩人皆是一副恩愛模樣,舒爾單微握了下拳頭,垂下眼眸,沉默喝酒。
“育王,可是這歌舞不夠好?怎麼獨獨飲酒?”司伯言在座上問。
“是不好!”
樂曲停,舞樂止,一殿靜旎。
眾朝臣見氣氛古怪,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桌案下,常樂按住了司伯言的手,神色擔憂地看向兩人。
舒爾單不理會身旁幾人著急的神色,緩緩鬆開酒杯,抬眼,嘴角露出笑意,“這歌舞軟綿綿的,有什麼意思,皇上可否讓我手下的兩員猛將給大家展露一下拳腳?”
司伯言聞言,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好。”
舒爾單爽朗一笑,“丹爾和孟達,你們二人比試比試,讓大家見識見識我育國的風俗。”
“是。”二人起身而出朝著眾人行禮,行完禮後就開始出手過招。
司伯言的目光從舒爾單臉上移開,嘴角上勾,“是比我們大氏歌舞有意思。”
他看見擔憂的常樂,手輕拍了下她的手,示意沒事。
他還不會把舒爾單這樣的挑釁放在心上。
場上氣氛緊張而熱切,丹爾雙手按著孟達的肩膀,忽地目光一凜,飛快地將孟達來了個過肩摔。
司伯言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地淺飲著,目光看向場上展露拳腳的二人身上。
丹爾和孟達兩人製住對方的肩膀,誰也互不相讓。
育國人長大高大威武,瞧著是比大氏人強壯,二人比劃拳腳,揮出去的拳頭虎虎生風,瞧得眾人驚心動魄。
舒爾單麵上露出得意之色,他端著酒杯,挑釁地看向司伯言道:“皇上,我育國這兩位武士如何?”
司伯言神色淡淡,抿唇飲了一口酒,道:“育國的武士瞧著勇猛無比……”
舒爾單聞言哈哈大笑,沒想到司伯言話音一轉,“不知與我大氏的武將比如何?”
舒爾單嘴角的笑僵了下,別有深意地看著司伯言,道:“哦,皇上的意思是想與我育國的武士比一場?”
“我大氏的武將可不是縮頭烏龜,若是育王想,未嚐不可。”
在場中展露拳腳的丹爾和孟達聞言停下手中動作,躬身立於一旁。
“好!”舒爾單擱下酒杯,一口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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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昌立方,你來!”
“是,皇上!”昌立方從宴席上起身拱手應下。
舒爾單勾了下唇,“既然如此,那我育國的武士也不怕,丹爾,我們是來做客的,出手輕點兒,可別打了東道主的臉麵。”
“是,吾王。”丹爾行了一禮。
很快昌立方和丹爾二人站在場上,二人目光對視,丹爾腰間掛著半袍,露出發達有力的肌肉。
他腦袋上的頭發隻留了一撮,紮了一個衝天小辮,雙眼凶狠地看著昌立方,猶如山林中一隻凶猛無比的豹子。
昌立方劍眉星目,一身正氣,手握著自己的彎弓,他麵無表情,曾經師父說過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他絕不會退。
“開始!”方總管捏著嗓子一聲令下。
丹爾啊一聲,衝昌立方撲了過來,他幽黑的麵容上反射出光,額頭滾落一顆汗珠來,脖頸處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又快又猛。
雙手如老鷹爪,死死擒住昌立方的肩膀,昌立方臉色半點沒變,僵持間,就見昌立方肩膀一縮,就像是練了縮骨功似的,滑不溜秋,如泥鰍一般滑了出去。
丹爾明顯怔了下,眨眼的功夫,對方就從他的手中滑了出去。
他額頭滾下滲出密密的汗水,晃眼間,迎麵揮來一拳頭,他猛地往後退去。
司伯言端著酒杯,麵上半分擔憂未露,他心中自是做了一番考量的,昌立方他要更快才能贏,而丹爾憑借的是他的力量。
如果他沒有昌立方快,那他就要輸了。
“嘩啦”丹爾被逼得一把將腰間纏著的鞭子使了出去,足有二米長,一條烏黑泛著金光的鞭子,那動靜,那響聲,恐怕一鞭子下去能將人抽得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