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燼攪在一起,腳又踩了踩,待看不出什麼來了,她才站了起來。
望著這棵樹,秀雲上前手轉到後麵去摸,很快就摸到了五道痕跡。
抬頭看了看荒蕪的宮殿,她眼底劃過一抹陰冷,她在這個地方曾經住了五年。
曾經的少年,溫潤如玉,見到豆丁大的小宮女被罰跪,還會上來逗弄問一番,可如今那少年卻長成了九五之尊。
嗬。
他溫柔的目光看向了別人,再也不會看她了。
誰讓她跟了倒黴的主子,沒有承寵,就因為蠢,失去了一切。
抹去眼角的微涼,秀雲取下燈,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走到門後,她回頭瞧了一眼黑漆漆的宮殿,嘴角勾了勾。
她會成功的,曾經的少年也會再次看向她。
畢竟她已經死過了一次。
門咯吱一聲推開,秀雲踩著清冷的月光走了出去,再未回頭。
————
晚上,常樂躺在司伯言身側說起白天的事情,完了還來一句,“你說奇怪不奇怪?”
司伯言聞言將常樂往懷裏一攬,“別多想了,既然你親自看過沒有問題,那就沒有問題,再說江番和玉恪兩人已經除掉了,我已經著昌立方加強了皇宮防衛,不會有事的。”
常樂聽了心中總覺有些不安。
“再說了,玉嬪性子活潑跳脫,說不準真是她不小心說的。”
“哎,你是沒瞧見,今日淑妃臉色難看的樣子。”
司伯言手指撫著常樂的肩膀,道:“依我所見,不如明日我正式下一道旨意,讓淑妃協助你管理後宮事務,免得有人趁亂壞了規矩。”
常樂一聽,便覺得好,淑妃為人她是信得過的,再說她肚子日漸大了,許多事情未必能夠顧得上。
“嗯,不早了,趕緊睡吧。”
“嗯。”常樂蹭了下司伯言的肩膀,貼著他人安心睡了過去。
待她呼吸平穩,司伯言輕手挪開常樂,掀開簾子下了床。
外室金刀正躬身候著,他見皇上出來,立馬躬身稟報今日之事。
司伯言聽了一遍,又問金刀幾句,便歇了再追問的意思,相處了久了自然會有矛盾,就像他和常樂,兩人也曾有過矛盾。
雖然不符合玉嬪的性子,但是凡事都有可能有意外,也沒必要大驚小怪。
“嗯,繼續盯著,保護好良妃。”
“是。”
金刀身影悄無聲息地離去,司伯言身著單衣,站了片刻,才轉身回到了床鋪上。
第二日一道聖旨,在後宮中為數不多的女人中濺起了一點水花。
淑妃恭敬接過聖旨,著人打賞了傳旨的太監。
聖旨的意思寫得很明白,從即日起,淑妃協助良妃娘娘管理後宮事務。清寧宮的宮人這回可是格外激動。
說是協助,可現在良妃娘娘不是還懷孕嗎?
這整個後宮還不是她家娘娘說了算。
淑妃倒神色淡然,不過眼眶下,卻有一片烏青,瞧著就沒有睡好。
“娘娘,您沒睡好?”
“嗯,你們先退下。”
“是。”宮人恭敬退去。
淑妃腳步輕晃了兩下,手一把扶住桌子,快步走到床鋪前坐下。
她一瞧那窗台,立馬想到了昨夜借著月光看到的人影。
是她眼花了嗎?
淑妃攥緊手中的帕子,垂著眼眸,神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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