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耷拉著眼皮,要死不活的,幹嘛要這樣救他?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夜色越來越深,大牢裏格外的安靜,原本趴著想事情的周大田脖頸涼嗖嗖的,他縮了下脖子,靜下心來。
四周很靜,似乎大牢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為什麼這麼安靜?
他剛才好像還有聽到囚犯的呻吟聲啊?
周大田撐著手臂,腦袋往起來探了探外頭,火把光隻能照亮一點外頭的走道。
森冷的鐵鏈牢牢鎖在門上,他還想再伸長脖子,卻不小心壓到了胸口的傷處,隨即嘴裏哼出一聲呻吟。
他又縮了回去,輕輕地趴著不敢動,全身很疼,每一塊骨頭都像是碎了一般。
就這麼動了一下,他額頭的冷汗冒了出來,輕喘著氣,渾身一會兒發冷,一會兒發熱。
周大田雖然躺下去了,可雙眼卻巴巴地望著外頭,希望有人能來救救他,他好難受。
他自認為從小到大沒有做什麼窮凶極惡的壞事,他還不想死啊。
周大田低喃哼了一聲,他集中精力,瞪著眼睛看著外頭,想著等會兒衙役進來,他就大聲呻吟,叫嚷著自己快不行了,他們總會管的。
就算不管,也能討個吃的啊,他已經餓了一天多了,胃裏火辣辣的燒疼。
“沙沙……”
很輕的一聲,周大田立馬豎起了耳朵,盯著瞧了過去,昏黃的光,透過牢門,遠遠地,他看到了一隻黑色的靴子。
他怔了一瞬,立馬轉過了頭,胸口的心怦怦直跳,緊張得全身冒汗。
不是衙役!
衙役腳上穿著的官靴上都有銀色的雲紋,在火光下,一看十分顯眼。
在他們拖著他關大牢時,他盯著他們的官靴足足看了好久。
周大田揉了下發酸的眼眶,沒出息地趴著不敢動,他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衝著他來的。
他半闔眼皮,看到黑衣人影直奔他所在的監牢悄聲而來,當下肩頭一顫。
周大田從小在街頭混,關鍵時候保命的法子必然是有的,他不動聲色地趴著,手卻從幹草中摸出了一截筷子。
這是他特意藏起來的東西,筷子尖磨得很利索,若是自保殺人定是沒有問題的。
他握著的手發顫,緊張得不由屏住了呼吸,關鍵時刻,他才發現他那麼怕死。
他聽到牢門的鎖鏈在響,聽著那細微的響動,他徹底判斷出來,絕對不是獄卒。
因為那些獄卒個個都是大老爺們,絕對不會像這般弄出這麼小的動靜來。
周大田的額頭上,隱約冒出了汗珠,他聽得那鎖牢門的鏈子吧嗒一下子掉了,有人推開牢門走了進來。
他手中緊緊抓住了磨尖的筷子,有人敢來,他…他就殺了他們。
腳踩在幹草上,發出沙沙的動靜,周大田麵色慘白,咬牙忍住出口的聲音,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道勁風向他襲來。
周大田身形靈活,順著幹草一下滾了出去。
黑衣人似乎沒有想到周大田居然醒著,神色微一變,又向周大田出手。
周大田這回不行了,腿腳不靈活,還沒奔出去幾步,就被黑衣人擒住了肩膀,黑衣人一把扯下周大田的腰帶,幾下纏住了他的脖子。
黑衣人手下加重力氣,腰帶纏得周大田臉色瞬間蒼白,氣息不穩。
周大田張嘴,扯著嗓子,努力出聲,“有人…人來了!”
一聽這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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