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了幾步,這才看明白,司伯言在臨摹畫,側臉柔美,眼神專注,黑漆漆的睫毛在眼前落下一道陰影。
他們沒有發現她,常樂招手喚來一宮人,一陣低語後,常樂緊攥住了手,骨節發白。
好個司伯言,這幾日跟人下棋就算了,還居然描摹人家的畫,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伯言!”
誰敢這麼在禦書房,直言不諱叫皇上的名諱。
方總管瞪大眼眸,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一聲放肆!
得虧他定眼一瞧,見是皇上千嬌百寵的良妃娘娘,當即腿軟跪倒在地。
其餘早就驚呆的宮人紛紛跪地。
一時間,整個禦書房安靜如斯。
“常樂!”司伯言見是常樂,手一頓,剛臨摹到一半的畫卷上就出現了幾滴墨汁,好好的一幅畫就這麼毀了。
他擱下毛筆,顧不上自己的畫作,走過去握常樂的手。
常樂正生著氣,怎麼可能讓他握,她抬手避開。
兩人你躲我湊,手勾勾纏纏。
方總管見狀,當即使了個眼色,眾人紛紛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還沒有眼色,就要等著挨說了。
方總管也退到外間聽吩咐。
一會兒功夫,司伯言就握住了常樂的手,摩挲著,“累不累?”
常樂瞪他,“不累,沒你累。”
他握著常樂的手,主動認錯,“這幾日忙,沒顧得上你,是我不好,孩子有沒有鬧你?”
“哦?你還知道是你不好?還忙?我怎麼聽說你在禦書房每日過得樂不思蜀。”
常樂用那雙烏黑的眼睛瞧司伯言。
這怎麼了?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司伯言想扶她坐下說,卻被常樂掙開手,獨自氣鼓鼓地坐著了。
司伯言摸了摸鼻子,跟著走過去。
“想不想吃什麼?我讓禦膳房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荷花酥和蜜供好不好?”
常樂臉一下側過去,瞧也不瞧司伯言,“不吃。”
司伯言在常樂身旁坐下,給方總管使了個眼色,閃閃躲躲的方總管立馬去了。
司伯言握住常樂的手,聲音帶著幾分溫柔,“生氣了?”
“我有什麼氣可生的。”常樂掙了幾次手,都沒掙開,隻得不情不願地讓司伯言握著。
“常樂,不要生氣,對我們的孩子不好。”
常樂一下轉過頭來,雙眼瞪著司伯言,“你還知道對我們的孩子不好?你這幾日在做什麼?”
司伯言磕巴了下,這才意識到最近忙到好幾日沒去看常樂了,雖然他總是派人過去送這送那,但還是忽視她了。
他緊了緊常樂的手,道:“這幾日是忙,有些冷落你了,等我忙過這一陣,就陪你去……”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常樂打斷,“忙?忙著在禦書房卿卿我我?司伯言,我對你真失望。”
常樂一臉正色,掙開司伯言的手,噌地站了起來,就要走。
“等等,你剛剛說卿卿我我?”
司伯言皺眉,一臉懵,幾日沒見常樂,怎麼她說的話奇奇怪怪的,他居然聽不懂了。
常樂皺眉,其實心裏對此事也是遲疑的,可心頭這把火卻怎麼都下不去。
“怎麼你做了什麼,還用我給你說嗎?”
司伯言眉頭皺得更緊,“你到底想說什麼?”
常樂嘴唇抿得更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