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清靜的琉璃所,今日卻極為吵鬧。光是從大老遠就聽到玊月大鬧的聲音,急促而緊張。
“不好了不好了!韻笛!”玊月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用盡身上的最後一股力氣推開她寢殿的門。
見那呼哧不停的人兒,常韻笛到還奇怪。這才剛離開沒多久,她又回來了。
她跑的呼哧呼哧的,根本聽不太清在外麵時她喊得什麼。可她口中還說什麼不好了,什麼不好了?
清兒連忙上前為玊月遞了杯剛烹好的熱茶:“娘娘,您慢點說。”
玊月抄起手就一口氣喝光,此時根本就不顧往日的淑女形象。果真這朵白蓮花遇上了她被感染的調皮了。
“不好了!韻笛!出大事兒了。”玊月一屁股坐到常韻笛旁邊,雙手狠狠地拉住她。“昨、昨日單刄之為了你攻城,結果被單爵之擒住,如今人兒已在囚牢施了一夜的嚴刑,已經危在旦夕了!”
“什麼!?”常韻笛猛地站起身,雙眼直勾勾的望著玊月。光是第一時間聽到單刄之這三個字,腦袋裏就轟然炸開了花,什麼都思考不得。
常韻笛愣了一下,這一刹那好像是在思考了很多的東西。最後咬緊了牙握緊拳頭奮力朝囚牢跑去。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那裏,就算是把她的腿跑斷了,她也要見到單刄之!
“傻瓜!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誒!誒韻笛你去哪!?”玊月攔不住她,隻好甩甩袖子作罷。
她可不像常韻笛那麼耐跑,剛剛光是從門口下了轎子跑到寢殿,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玊月坐在常韻笛剛做的正位上,緩了口氣繼續品嚐著新烹出的茶。
清兒見玊月竟然如此無禮,像是隨便在動常韻笛的東西一般。但是作為奴婢的,也不好說什麼。也許玊月已經跟常韻笛好到隨便什麼都可以用可以拿的程度了吧。
玊月不經意間抬頭看見清兒麵部表情有些異樣,開口道:“清兒,這茶有些涼了。為本宮在烹一下可好?”
“是,娘娘。”清兒端下茶具便退去了。
一旁蓉兒見四下無人,衝玊月小聲嘀咕道:“娘娘,您剛才不是還在感歎常韻笛這事兒,為何這樣匆忙告知她。”
“我本以為單刄之是他們兩個人的麻煩,如今。”玊月淡淡一笑:“卻沒想到倒是幫了我的大忙。”
常韻笛已跑了許久,但是百靈宮之大,讓她有些疲憊,四肢也越來越無力。
路過一個轎子,根本就沒有理會轎中做的是誰,就那麼擦肩而過。
說起來那王轎也隻有後宮的高貴之人或是王公貴族才可以乘坐的,無論裏麵坐著的人是誰都要按高低位分,停靠在轎子旁邊行禮,待轎子走遠才可起身。
玊月便是整日坐著這種轎子進出百靈宮大殿,按如今那不得寵的邑妃便是沒有資格乘坐的,這等於在王上心中的位置,所以邑妃一直不敢動玊月,欺軟怕硬也是正常的。
但說起來常韻笛還做過兩次,兩次都是專門送到百靈殿中,本是為單爵之侍寢,卻每次都是被趕了出來。想想她就覺得害怕,這種貴人轎她不坐也罷。
感覺體力實在跟不上,常韻笛才停下來休息了一陣,蹲在地上許久才緩了一口氣。
“請問,您是常妃嗎?”一個宮中小廝試探性的靠近她。
她下意識抬頭看向他,年若十八九的男兒,他既不是穿著盔甲拿著兵器,看簡單的穿著也不像是宮中的什麼王官貴族。
“我是,怎麼了?”常韻笛禮貌性的站起身,因為蹲的太久起來時眼冒金星,她隨即用手支撐了一下頭部,緩了一會兒。
“那正好了,這是我們王……咳咳,給您準備的轎子,請您上轎嗎。”小廝剛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聽到他想說的人兒的名字。
順著小廝手指的方向,一座王轎停在眼前。
“王?王什麼?”常韻笛提高了警惕,向後退去幾步:“要去哪裏?”
“跟隨您的意願。”小廝莞爾回答道,見他說話無力的模樣,真的可以抬起轎子嗎?
“什麼意思?”
“就是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那我現在要去囚牢,準嗎?”常韻笛又問。
“請娘娘上轎。”男人弓下背部恭敬的應道。
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常韻笛最終還是上了轎。她現在一點都不怕背後主使是單爵之,見到他更好,她現在也應該跟他算算總賬了。
而望著轎子漸漸遠去的背影,男人轉首離去。
果然坐在轎子裏就是比自己靠腳要舒服多了,她這段時期也在轎子上休息了一陣,恢複了一些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