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宮裏都在傳洛嵐邑對常韻笛的憎恨之心,甚至還傳洛嵐邑出嵐邑宮要殺掉常韻笛陪葬。
可宮內,洛嵐邑卻還在為自己這張見不得人的臉而覺得好笑。
“把鏡子給我。”洛嵐邑看著阿紫,眼神依然沒有情緒。
阿紫咬了咬嘴唇,不敢聽命。
“我叫你把鏡子給我!”洛嵐邑大吼一聲,她已經不在以本宮自稱,她深知自己的處境何必還要自欺欺人。
阿紫實在沒法,還是將銅鏡拿了出來,直對著洛嵐邑的臉。
她看見的,是一個崩了整張紗帶的臉,一些細小的縫隙中透露出的肉已成淺褐色。恐怖的根本不是人應該有的皮膚顏色,但是她好像並不是太在意了。
她忍著紗帶強行撕扯下來時與皮肉交織的疼痛,嘶叫了一聲,卻仍然對著鏡子繼續這動作,直到把所有纏繞在臉上的紗帶扯下。
有些剛痊愈的地方被她硬生生的再次扯開,皮肉又一次暴露在空氣中。
她望著這張被毀的臉,輕聲笑了笑,抬手撫摸起自己的臉頰,碰到傷口又開始流膿:“我的美貌……嗬嗬,我的美貌啊。”
阿紫心痛的直流淚:“娘娘……”
她抬頭看著阿紫:“我美嗎?”
阿紫不敢作答,隻是吸 允著鼻子搖頭。
她再一次低吼:“我美嗎?!”
“美,美。”阿紫哽咽著。
她知道邑妃的自欺欺人是對自己處境的一種發泄,事到如今又能讓她怎麼辦呢。
看著她鏡中倒影的模樣,她笑的癲狂……
大殿上,單爵之竟為朝堂之事怵頭煩心,卻又突然闖進殿一個侍衛,竟說洛嵐邑偷竊。
偷竊罪,在百靈宮是要受很大的刑罰,所以後宮中很多人相互陷害,互相提防。怕的,就怕哪日被陷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可栽在這上麵的後宮中人,也是數不勝數。
這也是為何一個小小侍衛竟敢闖入大殿彙報此事的原因。
這下,告知單爵之這一件事。他本就很煩心,這下更是惱怒不已。
詩箋在一旁連忙給小侍衛使了個眼色叫他退下,這下,單爵之要生氣了。
侍衛怕了,眼神惶恐,不知所措的連忙告退。
殿內,又隻剩下單爵之和詩箋,留下的,卻是使單爵之心煩的那些事。
“那女人都病入膏肓了還不肯老實?”單爵之不屑的放下手中筆墨,看了一眼詩箋。
詩箋語塞了一下:“呃,按理說嵐邑宮封宮,外人不能進入,裏麵人也不能出來呀。”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單爵之沒了耐心。
他本就對洛嵐邑沒了好感,這下還敢偷竊!難不成是病到沒救了又死不得,為了求死為故意這麼做嗎?那不如直接跳樓自殺算了。
“小的也不知,不如……”詩箋注意了一下單爵之的眼色:“不如您過去瞧瞧?”
“哎!”單爵之放鬆了一下,“事到如今,這政務繁忙已讓本王惱怒不已。這邑妃已是患了瘟疫之人,直接處死便好。”
“那您把事情交給小的,讓小的去辦吧。”詩箋恭敬道。
“不了。”單爵之突然想到些什麼改變了主意,緩緩站起了身。“畢竟是多年夫妻一場,本王再去見她最後一眼。”
“是。”
單爵之剛走出大殿,便看到玊月站在殿前,陽光刺眼的讓她沒辦法完全睜開,隻能微微蹙眉看著大殿。在門口像是在等著什麼人似的,裙紗被風吹得透露出身形,誘人可餐。
她看見單爵之,蹙眉中稍帶了一絲喜悅,喜悅中又有一些惶恐,行禮道:“王上。”
“愛妃快起。”單爵之扶著她的雙臂將她扶起,問道:“愛妃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