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中,除了有嚴衛看管,就是那結實的跟玉石一樣的籠子。不管是什麼人被壓到了這裏,就像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一般,接受的都是粗茶淡飯。不過好在王上對玊月還是不薄的,沒有讓她遭受士兵們的欺辱。
她一身無色的紗裙,已經被地上的濕土摩 擦的髒兮兮,蹲坐在一旁,雙手環抱住雙腿,眼神憂鬱而不安。
每天光是聽著洞頂上的石筍滴答滴答的掉落著水珠才辨別時間和解悶,就是聽周圍那些怨奴們的成天叫喊和求饒。她每次聽著,又不由得森出冷汗,想著常韻笛之前也來過這裏,就為她感到心痛。
為什麼邑妃受了那樣的罪都不會被罰到囚牢中,單爵之真是隨便立下一個罪責就誣陷害人,當初常韻笛也是這麼被弄來的。
洞口的大門被緩緩打開,石塊與石塊發生的摩 擦聲引來了玊月的注意,和周圍怨奴更高聲的求饒。
“玊月!”常韻笛一眼望去,終於是見到了她想見的人兒,她激動的連忙跑過去,卻發現心愛的人兒被折磨的消瘦了。看著她那招人憐惜的模樣,讓常韻笛眼圈開始濕潤:“苦了你了。”
“韻笛!”她激動的連忙起身,剛想抓住牢籠卻被常韻笛一聲叫喊驚呆了。
“不要!”常韻笛連忙抬手想要去阻止,卻不小心被牢籠電擊了一下。還好隻是一下,可還是痛了一下。
“對不起,韻笛!我竟然都忘了。”玊月心裏既是感動又是難過,她隻能站著跟常韻笛講話了。
“侍衛大哥,你能放她出來嗎?就一會兒。”常韻笛轉身看向侍衛,好聲好氣的說著。她從來都沒對誰這麼客氣過,但寄人籬下沒有辦法,在這裏他們就是老大,沒有權利去命令他們,就隻能去討好他們。
侍衛看著常韻笛再三的求說,自己也是有命在身:“總管命令不許任何人見玊月娘娘,您已經是破例了。”
“侍衛大哥,就一會兒,一會會兒!不會耽誤太長時間,也不會讓詩箋知道的。”常韻笛一邊討好著,一邊用衣袖中掏出一錠金塞進侍衛手裏,並將他的手合上。看著他,笑了笑。
侍衛再三糾結,最後還是無奈答應:“那……好吧!”
隨即他命令人將囚籠打開,然後帶著一幫侍衛出去把風了。
玊月一出來,就一把撲到常韻笛的懷裏哭。
常韻笛心裏也是十分的不好受,摸著她的頭,安慰著:“玊月不哭,我已經想辦法去求單爵之了。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讓你在這裏多待一日的,所以你在忍忍,過兩天,過兩天我就會救你出來的。”
“韻笛,都是我的錯,是我慫恿你害洛嵐邑的。”玊月小聲抽泣,抱著她怎麼都不肯撒手,還在她的懷中蹭來蹭去,常韻笛身上久違的香氣讓她戀戀不舍:“你不要傻不拉幾的去求王上了,他的脾氣你我都是知道的,他定是要罰一個人。所以,我不能讓你代替我受苦。”
常韻笛又摸了摸她的頭:“傻瓜,你瞎說什麼呢,我一定會保我們都平安無事的。”
“真的嗎?可是機會真的渺茫呀。”她抬頭望向常韻笛,眼神裏竟是希望和失望交雜:“王上,王上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放心,我常韻笛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說過救你出來就一定會救你出來。”常韻笛信心滿滿著,既而又平複玊月的心情:“所以你在忍忍,好不好?過兩日我準來接你。”
說到底她自己都不知事能不能成,單爵之這脾氣就算與他相處時日再長。他那隨性的秉性實在是叫人琢磨不夠,她不是單爵之,怎麼會知道單爵之每時每刻都在想些什麼。
如今這樣對玊月說隻不過就是想讓她對未來有些希望,並不是她大言不慚誇下海口,她為的就是玊月能相信她,叫她不要放棄。
“恩恩,好……”玊月連連點頭,隨後又趴在她的懷中:“韻笛,你真好。與你結交我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傻瓜,你也幫了我不少忙了啊。”玊月這麼說,讓常韻笛覺得為她做的這些更是值得的。
但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讓玊月氣不打一處來,眼神也犀利了,她是打心裏憎恨劉毅:“都是劉毅那個賤人,居然告發我們。我當時就應該對他抱有懷疑的,可他又是你的深交,真沒想到你們這種關係都能被洛嵐邑收買,還反計將你我害了。”
“我也不知道單爵之找他的時候,他與單爵之說了什麼。”常韻笛並不像在提到這人,他說事出有因,她信了。所以也不想再相關於他的任何事情:“算了不要提他了,我與他恩斷義絕。就算他之前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是他也害過我們,就算是抵消了。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再怎麼樣,都與我們沒有關係了。”